一聽見這話,所有人都大失所望。
單神黯此時亦不好受,連握拳的雙手都指節發白,只是現在跟他動手著實並非明智之舉。狠了狠心,剛欲抽身,卻忽聞對方的低聲追問:“是誰派你們來的?”
腳步一頓,單神黯心中暗驚,嘴上卻仍一語不發,裝作沒聽懂般繼續前行。
身後隨之飄來易子梟不輕不重的一句警告“妄圖動她的人,便是與我藏劍山莊為敵。”
單神黯的目光沉了沉,一刻不停徑直走下武場。
另一邊,傷勢過重的楊燦已被唐傾墨叫人抬下去小心照顧,而她自己的手只是簡單止了血又粗略包了幾下,便在司儀的召集下疾步往第二圈內趕去。
前十名既定,剩下的就只有決定名次的排位賽了。這種名次對傾墨而言倒是無關緊要,她今日來此的目的只是亮出身份,向整個江湖宣告自己唐門之主的地位,以防某些人在背後打鳩佔鵲巢的主意罷了。何況她現在還有傷在身,即便再打下去只怕也很難贏。
於是第一場排位賽,當看見易子梟朝自己走來時,傾墨竟難得的沒有躲開,反而正面迎了上去。
她其實只是破罐子破摔地想著:反正都是輸,輸在他手上至少不算丟人。
然而事實卻證明,她總是把情況想得太簡單。
相互行過禮後,唐傾墨僅僅示意性地比劃了兩下,便故意露了個破綻。心裡打的算盤是想讓易子梟早點把自己擊敗,然後她才好下去看楊燦,誰知道
就在她把後背“不小心”暴露在對方眼前時,那個身經百戰的高手居然直接就無視了她背後的幾處大穴,卻突然伸出空著的左手,準確無誤地摟住了她的腰!
登徒子!傾墨心裡暗罵一聲,立刻就想給他點教訓。
但迎面而來的霸道劍氣卻一下子封住了她所有的動作,在腦袋反應過來之前,居然直直落在了她受傷的那隻手上,手腕頃刻就是一涼!
傾墨被他的駭人舉止嚇了一跳,偏又反抗不得,幾乎條件反射地閉緊了眼睛。可是片刻之後,預想中的劇痛卻並未傳來,反倒是一股清涼舒緩了傷口的疼痛……
驚訝地睜開眼,傾墨髮現自己手腕上的紗布早已不知去向,但卻多出了一根新的緞帶。柔若真絲,薄如蟬翼,居然是絕品的雪綃紗。可本該是雪白的紗絲卻泛著瑩瑩的青碧色,顯然是浸過了某種藥汁。
“你給我用了什麼藥?”她壓低聲音問道。即便是撿回一命,唐傾墨的警惕心依舊不減。
惑人的嗓音自頭頂悠悠傳來:“自然是最好的藥。”話音未落,手腕上的緞帶正被人小心翼翼地繫緊。
“我不要……”傾墨一聽當即就要將其扯下。然而她越是拒絕掙扎,攬在腰間的手臂就抱得越緊。
傾墨氣憤地轉回頭,卻正對上一雙溫柔迷漫的眼。
平時如鷹隼一樣的眸子此刻早已鋒芒盡斂,只餘下天生的幽魅和三分的倦懶,瞳孔深處則是千迴百轉的柔腸。被這樣一雙奪人心智的眼睛看著,恐怕世上再烈的女子都得瞬間融化沉淪,更何況那裡面還含著毫不掩飾的傾慕。
唐傾墨也是女人,所以連她也控制不住地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