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塵月神色冷豔地瞧著她,“從不會為別人考慮的人,還值得誰來救你?”
“誰要你來救了?”傾墨氣鼓鼓地又站回了原地,“我是等你家主人前來應戰的。”
“應戰?”南宮塵月幾乎想笑出聲來,“就憑你,能打得過誰?”
唐傾墨不服氣道:“真正的高手都深藏不露,何況我還是他師傅!”
“你這個師傅不過徒有虛名罷了,否則何以被騙得死到臨頭還要靠徒弟捨命求藥?”南宮塵月話說得毫不留情,但卻句句屬實。
“……”傾墨啞口無言。
她一點也沒說錯,自己除了會拖他後腿,什麼也幹不好。說到底,現在的情況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怪不得任何人。
但即使是這樣,她也想要再努力爭取一次!
這一次她一定會好好珍惜,再也不會讓他受傷了。
霎時間,空寂的山谷深淵裡好像突然響起了什麼奇怪的聲音。
“轟隆,轟隆……”
感覺敏銳的南宮塵月立刻就提高了警惕!四下環視一週,向其餘夥伴眼神示意後,她當機立斷地衝向了其中一處高地,衝出之前,不忘飛快地對唐傾墨喊道:“你快走!”
在她一個手令下,其他幾名青衣人亦迅速找準了高地,全部屏息嚴陣以待。
忽然,深淵上空似有什麼東西墜了下來,之前的轟隆聲也愈來愈強,近乎震徹耳畔!
南宮塵月清嘯一聲,身形乍然暴起,竟是正面迎上了那墜落之物。也是在此刻,眾人才看清那極速下墜的條形物乃是一根丈餘長的粗厚斷木。
墜物是看清了,卻看不清那女子的動作!
南宮塵月猶如一條青色的蛇影,瞬息之間便纏上了那兩人才能合抱的巨木。也不知她對其做了些什麼,只見數道亮銀的光芒閃電般劃過木體,下一息,那比兩個她還要龐大的斷木便裂了開來,碎成一塊塊短小的木樁。
至此並未結束。
又過了一息,那些臉盆般大小的短木樁又再次碎裂,裂成了一段段半臂長的細木棍!
還沒有完。
木棍繼續下落,卻從內部開始了分解,寸寸剝落、片片碾碎,竟然最終變成了顆粒狀的木屑!
南宮塵月隨著那根巨木的墜落翩然降落在了地面上,可惜巨木早已零落成屑,隨風飄逝。空氣因突然容納了一根木頭的組織而變得渾濁,但一旁女子青色的衣衫卻是乾淨的。
唐傾墨滿臉震驚地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這得有多犀利的眼力才能如庖丁解牛般細緻地肢解樹木,又得有多精準的平衡力才能在毫無借力的半空中完成一切,更得有多深厚的內力才能將切割完畢的木塊全數震成了碎末!
她不得不神色凝重地看了一眼那絕世獨立的青衣女子,在如此輕的年紀就有這般武學造詣,紫微的實力實在不容人小覷。
南宮塵月轉過身,見唐傾墨還傻愣愣地呆在原地,不由皺眉道:“你怎麼還沒走?”
話音剛落,頭頂竟又再度傳來轟鳴之聲。
這次的動靜卻非只有之前的一處,而是從四面八方一齊湧來!
南宮塵月冷冽的眸光遽然朝天空一掃,便重新回到了地面上。她在心中默數著時間,等待最好的時機,以實現他們最擅長的一擊必殺。
來了!
只聽一聲果斷短促的清喝:“上!”周圍一直蓄勢待發的青衣人影,便都如箭一般地向天空射去!
糾纏,劈砍,飛踢,雖是看似簡單的動作,卻被他們完成得快、準、狠,一氣呵成!
更難得的是,這幾人居然是同時落地的!如此訓練有素的隊伍,即便放入森嚴的御林軍中,亦是絲毫不會遜色。
唐傾墨算是徹底服氣了,有這樣強悍的侍衛效命左右,今日就算他來了結果也毫無差別。
南宮塵月回眸見她神色懨懨的樣子,不禁奇道:“剛撿回一命怎麼這副表情?”
傾墨語氣悶悶地說:“就算你們不出手我也不會有事。”
南宮塵月聽見她的話,略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貓膩,冷笑道:“看來我們是來得多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