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他語中的調侃,南宮塵月竟然罕見地羞紅了臉。那冷若冰霜的玉白麵容上,剎那間浮起兩片紅霞,宛如一塵不染的明淨水塘中忽游來兩尾紅鱗小鯉,煞是豔光四射、灼灼逼人。
就連定力甚佳的蕭君祈都忍不住看呆了一瞬,心中卻想到:原來這世上還有能與師傅相提並論的美人,他倒是從來不察。不過,還是師傅臉紅的時候比較嬌俏可愛。
畢竟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只頃刻間南宮塵月便恢復了一貫的冰冷神色,臉上嬌媚的紅霞也瞬間消散不見。她也不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道:“你把他們都支開,是想問我什麼?”
見她直言提起,君祈也不打算繞彎了,乾脆地問道:“你已經察覺到了吧?我身上的氣息,和你的一樣。”
南宮塵月微帶掩飾地垂了眸,但卻誠實地點了點頭。
若是其他人可能很難察覺到,但對於感官靈敏於常人數倍的血煞盟殺手來說,儘管只有微乎其微的一丁點味道,他們也能立刻識別出來。這氣味他們太熟悉了,即便是尚在衰弱期間感知能力下降的南宮塵月,也可以毫不猶豫地肯定,這就是獨屬於南宮一族的氣息。
但讓她不解的是,面前這個陌生的少年怎麼會有和自己類似的味道?她很肯定,他不是血煞盟的人。
似乎看出她的困惑,君祈也不瞞她,主動解釋道:“第一次在荒冢見到你時我就有所察覺,但那時我並未多想,直至我莫名其妙地暈倒之後,我的感覺好像突然一下變得靈敏了許多,因此也更加確定了這一點。不過我並不明白這代表了什麼,你能告訴我麼?”
南宮塵月聽了他的話略有驚訝,想起那日自己裝作昏迷時,少年與那吹笛人大打出手卻突然暈倒之事,她就情不自禁問出了口:“你有沒有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寒氣在經脈血液裡流竄,而且無論怎麼運氣調息都無法將它穩定下來?”
蕭君祈聞言也是一驚,她怎會知悉自己身體內的狀況?
一見他的表情南宮塵月就明白了,看著他的目光裡甚至帶了幾分憐憫,“原來你也被植入了幽冥血脈。這便是到了寒衰期的症狀,依你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還只是‘初衰’。”
“什麼?你說的這些是何意?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蕭君祈滿眼的茫然困惑,但他的心裡卻隱隱有種不安。
南宮塵月奇怪地盯著他,“沒人告訴過你嗎?是誰交給你幽靈玉和鬼蟻的?”
君祈更加茫然,只能傻傻地繼續問道:“那是……什麼?”
南宮塵月見他真的完全不明所以,乾脆摘下發上彆著的藍色羽翼來,指著它道:“這就是幽靈玉,血煞盟的每個殺手都有,只不過根據個人喜好被雕琢得形態各異,用來作為身份象徵和傳信工具,難道你沒有麼?”
一見那隻羽翼上瑩潤的幽藍玉石,蕭君祈便如遭雷擊般怔在當場,久久都無法回過神。
這種奇異的藍色石頭,他認識。
何止是認識,這是他每日擦拭、視如珍寶的東西,是過世的孃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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