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白曉晴忽然閃身而至,一邊拉著司空往外走一邊提醒他道:“嘛~雖說沒有變成鬼,不過依然挺危險的,小奇奇我們還是離她遠一點為妙!聽說東廂池畔的山茶花開得正豔,我帶你去看看吶!”說完她又斜著眼睛望蕭君祈,意有所指,“但是某些人可得履行承諾,好好看管你邀來的客人,最好是寸步不離。”
這話在唐傾墨聽來又有些不是滋味,她不由蹙了眉,神色不悅道:“用不著你提醒,我會和徒弟共同看好她的。”
聞聽此言白曉晴頓時一拍腦門,朝她擠眉弄眼道:“啊差點忘了,我勸你也跟我們一起來,令徒可不一定願意你在此打擾他哦!”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唐傾墨口氣更加不善了。
可還沒等她回話,蕭君祈便先一步開口了,“師傅,你跟他們去吧,徒兒自己可以應付。”
傾墨猛地回過頭看他,滿臉驚疑之色。為什麼?他竟要趕她走?
目光轉移至旁邊另一個人身上,看著那張足以傾倒眾生的絕色容顏,傾墨心中不禁生出幾分警覺來。
難不成徒弟是看上這初識不久的美人了?
“我不走!”唐傾墨倔強地咬唇抗議,她才不放心這倆人單獨待在一起。
白曉晴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嘻嘻直笑,轉頭拋給君祈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自顧領著司空冼奇走了,口中還不忘幸災樂禍道:“還是等你們協商好了再來吧,反正池邊的花兒跑不掉,不過佳人怒了,那可是會跑的呀!”
結果又是在君祈萬般哄千般勸地解釋下,某個怒意稍歇的佳人才勉為其難地答應暫時跟著白曉晴他們離開了。
南宮塵月冷眼看著剛好不容易送走師傅、還在吁氣抹汗的狼狽少年,忍不住出言諷刺道:“看樣子,你還真夠寶貝你這個任性師傅的!”
蕭君祈伸袖抹去額上的薄汗,俊美的臉上卻綻出一個溫暖如春的幸福笑容來,“師傅她就是這樣率性爽直才可愛,只是也正因如此,才總是讓人時刻擔心呢。”
而就是這樣簡單一句脫口而出的話,卻直直擊入了南宮塵月的內心深處,甚至讓她驀然感到一絲久違的哀痛。
“擔心”這個詞,她有多久未曾聽過了?
美麗的鳳眸漸漸低垂下來,捲翹的長睫在簌簌輕顫,南宮塵月第一次開始思考一些以前從未考慮過的問題。
她被悄悄帶到這裡來,是否有人注意到呢?若是有人發現她不見了,他們又會否為她擔心?假如她真的死在這裡,又會不會有人為她傷心難過呢?
然而她找不到答案,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關心和在意,所以她便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人了。她曾經也天真地以為自己有過依靠,可那個她唯一信任依賴的人,卻給了她一輩子也不願回想起的噩夢,也讓她從此由當年那個弱不禁風的單純女孩,蛻變成了現在令人聞風喪膽的第一殺手。
就在南宮塵月正呆愣出神的時候,一聲輕喚卻把她重又拉回現實。
“紫微?”
“啊?”她的眼中還有點茫然。
君祈突然“撲哧”一聲笑了,似報復般的揶揄道:“殺手都喜歡發呆嗎?那他們是如何在發呆時防止敵人偷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