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墨衝上前來,就打算出手殺了他。
蕭君祈卻突然攔住她,急道:“師傅不可,他是雪兔的父親!”
“我沒見過這樣狠毒的父親!雪兔也不需要這樣的父親!”傾墨恨聲叱道。
那中年男子卻沒有辯駁,只是眼裡閃過沉痛和憎恨,片刻後,他似乎心裡放下了什麼,神色有所解脫,緩緩開口:“老夫技不如人,聽憑處置,還望給我個痛快!”
“好!我成全你!”傾墨咬牙,手中絲線已然握緊,就待倏然出手。
然而,君祈仍是阻止了她,並且放下了手中祈墨劍,向那中年男子敬施一禮道:“晚輩蕭君祈,這位是我的師傅,我們在利州城偶然遇見前輩的女兒雪兔,並將她送回家,可所見竟是前輩門下弟子肆意欺凌於她,晚輩師傅打抱不平便出手了,只是因憤怒下手過重了些,這才造成了今日的慘劇。若前輩要追究,晚輩願一力承擔後果!只是在此之前,前輩可否告知晚輩關於雪兔之事。究竟有何原因,讓您忍心看一個小女孩受此折磨,何況她還是您的親生女兒?”
林雲桂神情有點冰冷,他相貌本就冷峻,此時面色一冷,登時如同臘月寒霜,讓人忍不住感到寒意,“無甚原因,何況她也未必就是我的親生女兒。”他說這話的時候,眼中的痛色和恨意更濃。
傾墨頓時又是心頭冒火,弦隱絲差點就收不住要再揮出去。
一隻手及時地拉住她,手心裡傳來的暖意讓她的怒氣也漸漸平息。
“既如此,前輩應也不會在意雪兔的去向,晚輩冒昧請願,希望能讓她同我們一起離開。”君祈冷靜禮貌地繼續與他周旋。
“這些沒用的弟子你們殺便殺了,只是雪兔,誰也不能帶她離開廣寒門!”低沉的聲音裡帶著堅決,林雲桂眼中的痛楚恨意簡直濃得化不開了。
此時傾墨卻忽然笑了,諷刺道:“將死之人也敢提要求?你若死了,有誰能阻攔我們帶她走?”
“不錯,我若死了,你們便可帶她走,所以快點殺了老夫,帶她滾得遠遠的!”這飽經歲月滄桑的男人神色很複雜,似有掙扎,又似有解脫,但那雙冷峻的眼睛裡,卻始終都帶著痛與恨。
唐傾墨此時又不想殺他了,她要他活著看雪兔被帶走,生生煎熬他的內心,讓他也嚐嚐被人折磨的滋味。
“徒弟,留他狗命,我們帶雪兔走!”
君祈向林雲桂微一拱手,便跟著師傅往雪兔所在之處走去。
誰知那古怪男人突然又似發了瘋般,揮劍直擊向二人背後,口中大喊:“不準帶她走!”
那劍勢極狠極厲,彷彿一旦碰上就會被劈成兩半似的。
蕭君祈眼疾手快,剎那揚起祈墨劍,一式風起雲湧,直直迎上背後來勢兇猛的劍。
“咣!”雙方的力道都太大,直接導致林雲桂的劍被瞬間斬裂了一道痕!若不是君祈及時收住劍勢,強烈的劍風就要徹底掃開對方的胸口!
林雲桂眼中浮現震驚,話語脫口而出:“雲心劍法第九式!蕭縱是你什麼人?”
君祈被這莫名其妙的話問住了,不由答道:“蕭縱?晚輩不認識。”
林雲桂忽又陷入沉思,口中喃喃道:“也是,他早就死了,那時這小輩恐怕還未出生,這劍法怕是哪位長老教他的罷。”
但他心中又隱有疑惑,那樣霸道的一招,這小輩卻能舞出飄逸逍遙之感,這樣的境界他曾經只在雲縱掌門蕭縱身上見過。
想起蕭縱,林雲桂眸中又多了一層陰霾。
“你既是雲縱的弟子,與老夫也算是同門,你若看上那丫頭,自帶去玩耍一番,不過事後務必歸還廣寒門!”無情的語句冷冷吐出,彷彿他所關心的一切,只有女孩最後的歸屬是否為廣寒門。
這回不僅是傾墨,連向來好脾氣的蕭君祈都怒了,緊緊握拳的指節捏得咔咔作響,良久,他仍是緩緩鬆了手,向林雲桂略施一禮,也不回話,徑自帶著師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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