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那段時光並未被我們之間距離的拉長而疏遠。在與王都形成對角線的薩斯提亞城中,不論是誰都在盡可能的忙碌著應對近些時間的新一輪戰爭。
仔細想想,法妮去年當上了首席大魔導師,終於站在和我同樣的高度了。雖說實力還差太多,聽說已經能跟萬花筒騎士團的第十二騎士勉強戰成平手了。
我當然是持有欣慰的態度的,令我不安的是日漸逼近的戰鬥越發殘酷。每當看到各種族的惡徒彙整合的洪流沖擊堡壘的時候,我總能看到隱藏在遠處深邃而憂傷人影。
他彷彿想對我說什麼......
我坐在屬於我的辦公室裡,手中捏著前線的戰情單,認為這樣下去物資的運輸可能要出現問題了。
作為南北兩道最大保護平原的要塞,約塞納城那邊託馬斯好像在前兩日病倒了。仔細估算一下,才兩年多一點的時間,他的大限來臨了嗎?
聽說是僕人送咖啡進去的時候看到他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後找來醫者才勉強把他救活。他身體裡的毒素淤積的很嚴重。
不用說,一定是他讓我教他的那些魔藥的緣故。
不是有句話叫‘是藥三分毒’嗎?他一定是為了保持能夠努力工作的狀態,利用魔藥強行升華精神和體力。
目測,已經沒救了。說不準,早已深入骨髓,病入膏肓。
作為曾經的友人,我不免為他即將迎來的死感到惋惜。更讓我放不下心的是約塞納城。至今為止約塞納城和它的周邊大大小小的事情,就連抵擋惡徒的入侵全部都是由他一手管理策劃的。
真正的堡壘倒下了,恐怕平原那邊難辦了。
再怎麼說獸族靠著我和法妮的關系已經聯手了。倒不是趁人之危,我想快點把約塞納城承接下來,作為雙方第一個共同進退的一線。
我搖了搖左手邊鈴鐺,外面傳來很有禮貌的敲門聲。
“大祭司。”
“進來。”
“大祭司有什麼吩咐嗎?”
我頓住手中的筆,稍微審視了一下自己方才寫的提議。簡單的折疊了一下,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信封,把信件裝好再封上火漆。
這位情報部的戰士鄭重的接到手中,向我致敬。接著,龍行虎步的走出了門,又不忘幫我把門帶上。
我端起桌子另一角冷到的水,咕咚大口吞了一口。背靠在柔軟的座椅靠墊上,蹭了蹭滑膩膩的魔獸——石斑虎的絨毛。
緊跟著,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企圖踏實小憩的我。
咚咚咚!
“進來。”
彷彿是一陣淩厲的風撞開了這扇門。
薩茲風風火火的樣子,看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把手裡攥著的一張帶血的佈告拍在我的桌上。
頓時濃鬱起來的血腥味,令人心神一震。
“他們打算同時進攻所有的小部落?”
我看完,覺得那幫惡徒簡直喪心病狂。上面還清楚的寫著,讓部落的所有人洗幹淨脖子等著他們來殺。否則會被帶回去。
帶回去會變成什麼樣子,看看惡徒們就知道了。但是宣戰也沒有殺個片甲不留這麼一說吧,擺明瞭屠戮是會遭到當地人最徹底的反抗的。
“明天,我會親自去。你通知一下錫薩守住北邊,讓霍達坦從平原過來接替我的職務,讓阿魯巴分配一下人跟你去約塞納城那邊,把手一下貨物通道確保這次這批物資的暢通。路程來來回回一共半個月時間。”
“我知道了。大祭司還有別的要求嗎?”
“沒了。”
我深吸一口氣,靠在椅子上。薩茲繞道我身後來,用他強有力的雙手為我按摩頭腦。
“哥。你可千萬別像約塞納城城主似的倒下。”
“我會注意的。現階段最重要的還是跟魔族那邊溝通好,精靈族那裡閉關鎖國早晚得被惡徒給拿下就不必管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