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冬天就要過去了,房子一步步建設起來了。薩滿看著逐漸成型的一幢幢房屋,看了看還未鋪裝的地面,悠然一笑。
不急功近利,是他學乖之後的唯一主旨。
看著工地上,偶爾會傳來人族不客氣的謾罵聲。他不做任何幹涉,心軟的毛病可是他到現在為止無論如何都跨越不過的障礙。讓人族這些工頭去幹的話,一定會比他帶來的成效更完美。
建設需要很長的時間,每週法妮都會帶著他對塔魯瑪的設計示意圖過來。桌子上已經落下了四張。而且在他的小屋,床的右側裝上了普通又平凡的玻璃窗。
花園裡的月季,每天也有時間擺弄一下。休息的時候,讀一會兒枯燥乏味的書籍。他想著,自己是不是很適合當一個老師。但是,少女之前對他所說的話,仍然縈繞在耳邊。
大課堂上,老師無法顧及所有的學生進而對症下藥。因為精力不夠嗎........
精力這種東西還真的很難說吶~!
就在他悠閑的度過下午時光的時候,守門的獸人通報來,說阿魯巴來塔魯瑪了。他好像受了傷昏倒在門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讓阿魯巴這樣的戰士受重傷?薩滿憂心忡忡的跑到塔魯瑪最近新修出來的共拱形門前。
阿魯巴健壯的身軀比起一個月之前消瘦了不少。獸人一般都是赤銅色的面板,而他已經開始偏向銅色發展了。
不僅僅是營養不良,應該在精神上也有一定程度的萎靡。
他稍稍施加了一個治癒魔法,讓人把他抬進了我屋子裡。有了窗子之後,空氣中的浮塵,全部都在陽谷下暴露。
形成四邊形的光線落在床邊。我仔細看了一眼他新多出來的傷口。
勃頸處!大拇指!左胸口!......
無一例外全部都是讓他失去戰鬥能力的永久傷勢,恐怕傷成那個他是憑毅力過來的。中途跳進一條河水裡把身體清洗了一下,不讓傷口進一步感染。
“大拇指被切斷的神經很難恢複啊。”薩滿喃喃自語。
他現在沒在想是什麼人幹的,而是該怎麼才能恢複他被切斷的神經。用魔藥刺激的話,該用什麼魔藥?再生類的嗎?神經不是面板血肉或是骨骼那種可輕易再生的。就算再生連線在一起,沒有知覺也是白忙活一場。
目前,找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確定一下,他醒過來之後,還有沒有可能移動大拇指。離開去找魔藥,等他醒過來只會徒增不安。
說起來,我這裡才是獸族唯一最清淨的淨土吧。薩滿很喜歡這樣的獸族,寧靜且自在。
“吃....吃.......”
“吃什麼?”老薩滿盯緊阿魯巴正做著噩夢的睡臉。粗獷的面目上,竟然有膽小者才有的緊張神色。
他彷彿理解了什麼,伸去僅有的右手撫過阿魯巴的額頭。很輕很輕,他第一次有了父親的感覺。一直以來,他大呼阿魯巴的名字。稱他是小子,把他當戰士。可是,阿魯巴作為戰士還年強的很。
才三十歲多點的就當上酋長已經厲害的很了,不是靠拜隆那樣從小被當做戰士培養。是從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獵戶混跡在角鬥場,透過廝殺證明自己的。
他也曾聽說過,阿魯巴的父親在競選酋長的戰鬥中死去了。
他.......
“吃我一刀!魂淡!把我的族人還給我!”
阿魯巴猛地驚醒,粗魯的嗓門吼得屋子都抖上了一抖。右手握攏的五指中,只有大拇指不合群。看樣子,這麼強烈的思戀都沒能喚醒大拇指。那些神經大概都死透了吧。
“大.....大祭.......司?”他弱弱的吐出一口氣,收斂了激進的情緒。
“是我。你醒過來就好。剛才你說吃,我還以為你要吃東西呢。原來是想請我吃刀子。”薩滿故作輕松的開玩笑。
“不!不是的!我......我最近狩獵跑的有點遠,碰到一頭魔獸挺厲害的就........”
“你的刀呢?”
“什麼?”
“你那把半鐵半鋼做的大刀呢?”
他慌了一下,強行鎮定了下來。這些年挨著約塞納城他的成長實在是堪稱飛躍。
“刀,不知道丟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