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落在玻璃桌上,底部還剩餘著薄薄的一層酒水。此刻,我吐出一口酒氣,半醉半醒的敲了敲桌子。
“快!再來一杯!”
我就這麼賴在吧臺前,像個窮困潦倒的醉鬼,在這寂靜的只有燈火的空酒館裡......
“老薩比。你喝的太多了!”
“索菲亞你給我閉嘴!”
我用憤怒駁回了她,湧上來的一股醉意彷彿賜予了我今生最大的勇氣。我朦朧的視野中,那張粗獷的女人面孔上對我的輕蔑......我難以忍受。
“我!堂堂獸族大祭司!要多強有多強!隨手就能夷平一座城!憑什麼被人耍的團團轉到最後還要別人施捨我真相!”我發自內心的咆哮,“我不懂!!!”
“夠了!老獸人!”她粗壯的手臂拎起我的衣領。我看到了黃金瞳正在瞪著我,她一定很生氣。
但是,我無法阻止醉意對我的控制。無法阻擋接下來的口無遮攔。
“少給我廢話!快上酒!我還有錢!你這條拋棄種族自己出來玩的母龍!你有什麼權利!”
“我有把你趕出去的權利!”
“那你來啊!”我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麼,但是這些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了。
索菲亞朝著樓上忘了一眼,我順勢望過去。一雙穿著棉拖鞋的小腳在樓梯口那裡,我想叫她一聲。可是這個該死的母龍,一把把我扔了出去。
我撞在牆上,身體深深地嵌了進去。剛才發生了什麼,我都沒好好在意,只是眼前景色一邊,就來到城鎮的夜空下。
正對面,吱呀作響的老紅木門被無情的撞上,順勢傳出來一句粗魯的‘滾!’。裡面的燈火眨眼間熄滅了。我握著手中的酒瓶子,把最後一點底兒給灌進嘴裡。
嘟囔了一聲,“還不夠。”想著自己現在的樣子,惱羞成怒的把瓶子扔了出去。
我從牆體裡鑽了出來,腳下有點軟,整個世界在晃悠。我說,“別晃了,哪怕是同情一下我也好,我一個.......老人家.......”
可是,我明明很清楚在晃的是我自己。
就像自我催眠,自我欺騙。冷風打在我的臉上,我頓時清醒了不少。趁著還緩和,我仰望又一次的夜景。
腦海裡不禁浮現薔薇騎士輕松中流露出輕蔑。
啊啊!那些話帶來的情報,就是對我的施捨無疑了。他一定打心底認為獸人就是這麼單純的生物,疑惑著獸人究竟是怎麼並稱高等智慧種族的。
其實,我也不理解。
就憑我們獸族所有的高層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如果不是我的榮譽心不夠重,我想我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把我換做導師在這裡的話。他那張沉著冷靜的面容,到死去都清澈明亮的睿智眸子。一定能夠以最佳的方法應對問題,用雙眼看透問題的本質。一定能夠做到比我更加完美。說到底,我也只是一直在學著,追著導師的腳步。
偶爾,也回想。我尊敬的先祖,薩其瑪。是他的話他會怎麼解決?被稱為獸族史上最偉大的領袖,同時稱之為最強大的薩滿。
不論在哪一個方面都完美無缺,手下有著最早三十六個部落的酋長作為戰士。
反觀我......什麼都沒有。離開了部落,把這幫難民帶來了塔魯瑪。接下來要幹什麼,我毫無私思緒的頭腦找不到方向。
忘記在星空下漫步了多久,忘記回到了塔魯瑪的時間。
我只是一頭栽進了柔軟的床上,像個真正的獸人一樣拋棄當初自己對自己的約束。徹徹底底的縱容之下,把我不敢忤逆的思想也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