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騎士逃出了我們的視野中。一片荒涼之中,似乎是從前方的城中吹出來的一陣風。揚起一片沙土,它在用這種方式勸我放棄嗎......
“您都聽到了吧。”
“聽到了。”
寂靜的夜空之下,這般蒼涼的景色中。我蒼白無力的聲音下,萌生出心中無法抑制的情感。
“從我看到你的實力之後,我就能確定是你殺死了他們。”
“抱歉。如果不給反叛軍施壓的話......”
“就打不到你的目的了對吧?”我望了一眼前方巨人般的城牆,否定了我們從開始到現在的一切付出。
“莫寇!你走吧。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那我告辭了。”
沒有過多的表示,簡簡單單的告辭成了我和他分道揚鑣的最後一句話。
沒過多久,哈士奇回來了。他耷拉著腦袋滿懷歉疚的說,“老家夥。我殺了兩個,他還是逃進去了。”
我和他並行在被我破壞過的林間,露出一個無比悽慘的笑容“事已至此。”我如此說道。
“你不覺得不甘心嗎?”他在質疑我的內心真實的情感。
我收回那無比虛偽的面貌,相信與莫寇的模樣如出一轍。“付出,不一定會得到回報。這就是最殘酷的現實,哪怕最終一文不值......”
也不能不作為.....我心裡是這麼告訴我自己的。
高傲的狼王含著怒氣低下了他的頭顱。他不再浪費無謂的口舌,讓我上騎上他回去做我該做的事情去。
很快,脫離了寒冷的地帶。遙遙的能夠望到一個破敗的村落。村落的哭聲不絕於耳,為目前生計忙活的快要炸開鍋的村民們一個個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的同時,只能用忙碌來轉換思緒平緩憂心忡忡的自我。
迎面跑來一個窈窕的少女,她來到我前方不遠處,垂下頭。黯淡下來的頭發擋住了她的臉。
“都怪我......都怪我沒能說服族人.......”
那張漂亮的臉蛋一定正在自責,搞不好淚水馬上就要奪眶而出。
我從哈士奇身上下來,走過去拍著她柔弱的肩頭。“孩子,不必自責。這場災難的根源才是真兇。”
我安慰著她,說出來的話卻談不上是安慰。說到真兇,我也算其中一個吧......
讓真兇來安慰受害者?這是什麼狗屁世界啊!魂淡!魂淡!魂淡!
“可是!可是!”她突然抬起頭,波光粼粼的眸子中滿盈的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她沖過來撲到我的懷裡,而我卻不知所措的聽這個女孩哭訴著。
她說。大祭司!我們的家沒了。我們跟該去哪?.......大祭司!我們是叛軍。哪裡還能收留我們?......大祭司!我們都是些老弱婦孺。該逃到哪去?.......
是啊......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他們不過就是霍達坦為了喚醒拜隆所隨意擺控的棋子。亞倫為了讓獸族大傷元氣而消費的消耗品。
蒼白無力的不僅僅是他們的嘆息聲,更是無法再承認任何蹂躪的絕望低訴。
但是,我是大祭司。在這種時候任何人都可以猶豫、迷茫。唯獨我不可以裹足不前。
“羅.......我問你.......”我做出了決定,“你有勇氣帶著人搬到塔魯瑪嗎?”
哭濕我衣袍的女孩吐出溫熱的吐息,“您不介意我們拖後腿就好。”
我,終於有勇氣把手放在她的頭上,用撫摸撫平她此刻的全部不安。再度望去,廢墟中正萌發出新的生命。所以,趁著現在哭出來哽咽著大喊自己對世界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