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們紛紛回家了,就如同夜晚的塔魯瑪,就只有我還願意閑逛。兩旁的火點綴著街道,灼熱空氣帶來光芒。
一直朝著城門走去,差不多快到的時候能夠看到森林中最大的那顆老樹。我耳邊浮響著腳步聲,不停的響起。我加快腳步的話,聲音也會隨之急躁。
差不多道門口的時候,我突然停下了。
“就跟到這裡吧,法妮。”我很早就發現她了,就在出門的時候。
她應該感到吃驚,我回頭看了一眼跟我有一段距離的她。她身體僵硬,微微一顫。苦著張小臉,兩眼躲避我的視線。
我走過去,問她,“怎麼不說話了?”
“能不能帶我一起去?”她沒有用撒嬌的語氣,倒是讓我意外。以以往的態度,她多半會萌混過關才對。
“你聽見了?”
“嗯。我覺得光靠爺爺的腦袋是查不出什麼的。”她如此肯定的發言。
我擺不出一個像樣的表情,狼狽的咳嗽了一聲。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允許了她的跟隨。
“不過,森立很危險。必須要跟緊我。”我嚴厲警告。
她吐了吐舌頭,“知!道!了!”
城門的護衛增多了不少。即便如此,再多的人也都是些笨蛋,不可能負負得正。我簡單的幾句言辭,成功的帶著法妮出了城。
用於比賽的森林就在邊上。只要步行十幾分鐘的時間,就能達到。伸手不見五指的林子裡,我拿出一顆照明水晶點亮了四周。隨著越發深入,血的臭味鑽進了我的鼻子裡。
我在意了一下身後的法妮,她蒼白的臉頰上找不到一絲紅潤。但是,堅持跟過來的她說自己狀態還好。我也只能讓她不要勉強。
身上一共有六塊照明水晶,到達事發地後,我放置了五顆鑲在樹木中。一共七位獸人戰士的屍體在了這裡,他們的身上已經開始腐爛生出了蛆。
他們搭建的帳篷裡都是些食物之類的。比賽開始前,這附近清理過野獸。從各種各樣的角度來說,我最早抱著他們會不會被大量野獸襲擊的可能都是不成立的。
那麼,最大的問題來了。這麼密的林子,一共七位身穿輕鎧的戰士,是怎麼輕易被殺死的?
這時有人拍了拍我的後背,我以為是別人,就甩出一道危險的目光。看清是法妮後,她捂住嘴巴面色慘白的退後兩步,一下子摔倒在草地上。
“對不起!沒事吧孩子!”我有些不知所措。
她向我擺了擺頭,“沒什麼,就是還接受不了這個味道。”
我明白了,當即就召喚風元素進行加護,為她製造一個良好的呼吸環境。她的面色逐漸從慘白回變成蒼白,可能是身子發軟,她行動的時候稍有不便。
法妮勇敢的面對這幾具惡心的屍體,眼中冒著不敢觸碰的怯意,卻也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她為什麼要堅持這麼做?的問題浮現在我的心底。不過,很快聰明的女孩就給了我一條重要線索。
她首先問我,“爺爺覺得是什麼人做的?或者說怎麼做到的?”
我想了想回答,“大概是個近身戰鬥水平很高的人所為吧。在這裡放魔法的話,城裡的薩滿必然會感覺到。所以,我初步懷疑是個大師級別的暗殺者。”
“那這樣的話,這個咬痕就說不通了。”
“你說.....咬痕?”
“對。”她目光指向一個地方。我順著尋了過去,那具屍體上的確有一道咬痕。從形狀上判斷是魔獸中的石太熊而為。
“可是,其他人身上的刀傷又是怎麼回事呢?所有人都是受了致命一擊才死的。”
法妮沉著冷靜的閉上眼睛,拇指和食指捏住雪白的下巴。沉思了幾秒,她猛地睜開雙眼射出一道攝人的光芒。
“爺爺,能否把所有屍體都翻過來。”她向我發出命令。
我把屍體全部翻過來的同時讓他們保持在原地位置。法妮一個一個去檢查,刻意的沒有任何肢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