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裡只有沙沙的腳步聲。在彷彿無盡的海洋中,再怎麼肆意穿梭遨遊,也只在不停的畫圓。持續這樣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天色也暗沉了下來。
我想要終止自己的行為。可是停下來的話,就意味著我停止了思考。停下來的話,就意味著我該給莫寇一個回複了。
他像是我的影子一樣一直跟在我的身後,用微弱的呼吸和無聲的步伐給予我一個安靜思索的環境。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轉過去沖他大吼,讓他離我遠一點。可是,他剛才那副認真的表情一直在對我說‘請不要拒絕’這種讓人為難表達。
腳步的聲音忽然停止了。並非是我想好了,而是繞了一圈回來後,前方法妮正在洞口站著。她似乎在等待我,沖我招了招手匆忙跑了過來。
“爺爺!”她叫的很心急。哇的一聲撲了過來,幸好我用魔法接住了她。這林子總有些樹有著到處亂伸腳的習慣,就算我經常告誡法妮,在這種心切的狀況下她被絆倒也是沒辦法的。
我把她放下,親切的詢問她有什麼事這麼著急。
她刻意的瞄向我後面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背景——莫寇。
“那個家夥怎麼還在?”她微微眯起眼睛,厭惡的口氣不加掩飾。
“他有事找我。雖然.......”
“雖然跟法妮有關對吧?”即便她對莫寇不感冒,冷冰冰的語氣總會使人受傷。然而,不必去看莫寇的面孔,因為我已經猜到是什麼樣子的了。
莫寇湊近我耳邊,悄聲說,“我會找時間讓她妥協這件事的。只需要您點頭即可。”
他這麼有自信?我扭頭去看他。他的臉龐依舊沒有絲毫變化。
真是的。我連居然感覺連看他一眼都感到多餘了。不過,莫寇的行為的確很讓人不舒服。沒有絲毫人性的去做一件彷彿註定的事情,就像被命運約定束縛好的傀儡一樣。
“這件事我沒有介入的權利,很抱歉法妮。不過,需要幫助的話爺爺會一直在你身邊的。”這是我僅能做出的保證。
她微微一笑,好像說了“那就足夠了。”
不過,我沒聽太清。轉而回到正題,詢問她慌張的緣由是什麼。
她忽視了莫寇這一存,垂下頭踢了踢腳下的凍土對我說,“之前,爺爺問過我為什麼對那個胖子的事情感到奇怪對吧?”她猛地抬起頭認真的面孔讓人猝不及防。
我點了點頭。發現在情感上認真和事情上認真的法妮根本判若兩人。應該說說話的方式都有直觀性的不同了。
“一般來講,人由好變壞的轉換都是很快的。可,轉向墮落時也是會受到優秀時期的良知阻擋的。那個轉換的時期會有一個較為明顯的過度。如果那個老頭說的不假的話,這樣突然之間的變化真的很可疑。”
她很努力的在分析,即使老頭這個稱呼很不中聽,但是坐在弗林爾面時她的確給予了尊重。我真的很羨慕她能夠這麼的聰明,這是我學不來的,也是一個老薩滿難以企及的天賦吧。
伴著今天的回憶,我試圖找到她所指出的疑點。可惜我愚笨的腦袋還是找不出什麼。將目光重新投向法妮,她的推理似乎還有後續。
“現在,很明顯。分為三種可能。一個是那老頭說謊。一個是那個老頭說的是真的。第三個就是他興許在為胖子開脫。”我沒有打斷她,她進而伸出右手。把食指豎了起來講到,“如果他說謊的話,就是在掩飾什麼。難道是說他的教育有多失敗嗎?這已經不能成為掩飾的理由了,事實可是都擺在眼前了。所以我認為說謊這一點不成立。”
“接著。”食指的旁邊多了一根中指,“他說的屬實,那麼就有些耐人尋味了。讓人墮落的理由有很多,酒肉也好,沉溺女色也罷。終歸都是胖子個人心志不堅。但是過於迅速的發展的匪夷所思卻解釋不了。除非......有一個催化劑把他這種想法催化成熟。”
接下來是無名指,“我個人認為第三點最貼近真相。您想,不管怎樣胖子都是他最自豪的學生。老師袒護學生的同時,既是維護學生的形象,也是保護自己。”
“所以你認為他出於自身撒了謊?”這種隱瞞從一開始就是以欺騙為目的,因此可以稱的上是謊言。我承認法妮說的很有道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