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天下人看來,狠人即便來了,也是兇多吉少!
任誰也知道,狠人與天璣道乃是血仇,天璣道不可能寬恕狠人!
短短五日的時間,天璣道方圓萬裡,億萬修士布滿大山,人山人海,但凡有頭有臉的人物皆齊至,哪怕有的在閉關,也都前來,不想錯過這一場恩怨紛爭。
那些聖地之主都親自駕到,跨入天璣道場!
狠人會來嗎,還有五日的時間,所有人都在等!
張寶早已抵達,滿眼血絲,擔心雲世寒的安危,原本被囚禁的,應該是他。
這是一場驚世殺局,萬千古城人去樓空,大街清冷,都來到此地,一樣望去密密麻麻,皆是人頭,有散修,有聖地的人,有大地的主人,更有海域之中的生靈!
“狠人……”螭龍等偏僻大山中的生靈都來了,蟄伏在暗中靜靜等待著,殺心已起。
遠在百萬裡之外,易小山如同苦行僧,一步一腳印的前行著,他雖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還未回歸,整個世界正在發生的事,他了如指掌,山川是他的耳目,一草一木也是他的耳目。
大道空寂,仿若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繁華的城池中沒有太多修士身影,很是清冷,因為幾乎都去了天璣道。
一道風拂過山川大澤,帶著泉水的甘甜與花的清香,又從易小山的背後拂過,這時前行的易小山,望著遠方的夕陽,緩緩停下了腳步。
風,帶起易小山的衣袂,他穿著很寬松的袍子,發絲也在飄散著,雙眼迷離,靜靜停駐。
九尾靈狐歪著腦袋看著他的眼睛,不知道他為何停下。
前方的夕陽很美好,餘暉暖洋洋的灑在山坡上的楓葉林裡,染上了一層金黃。
易小山微微一笑,將肩頭的九尾靈狐抱在懷中:“我們要回頭了。”
九尾靈狐目光茫然。
“那時的風從北海而來,吹過了天璣道,方才我聆聽風之語,好像很多人都在呼喚我以前的名字,好像整個世界的人,都在等待我過去。”風帶來的信,讓易小山回頭遙望,撫摸著靈狐的毛發。
他大概知道現在的自己不是真正的自己,是否回頭抵達天璣道,便是真正的自己回歸之時呢。
整個世界都在談論著他,都聚集在天璣道,有無聲的渴望與期盼,有沉陷於黑暗的眼睛帶著思念,也有故人在山巔輕語,在躊躇著。
也有憎恨的目光與期盼交織,太複雜。
“曾經的恩怨化為束縛,那便需要回頭去解開,才能走的更遠,見到更廣闊的天空,罷了,謝謝北海來的風為我帶訊。”
這一日,易小山回頭,朝著天璣道的方向而行,路過大山時,他的肉身直接穿過山體,山石不阻擋他,草木不阻擋他。
穿過山時,他回頭朝著大山微微彎身,表示謝意。
天地萬物皆有靈,山也如此,此山,更是孕育有山神。
山神傳出神念,說是無須易小山如此謙卑,他是即將要成為一界之主的人傑,萬物皆是他的臣子。
易小山笑著搖頭,這大地蒼茫萬物,皆是自己的主人。
山神贈予了他神泉,只有一滴,卻是萬年之神釀,萬年之大山草木生氣之精粹,萬年之天地日月之神曦,可謂珍貴,屬於聖物。
易小山沒有可以回贈的,問山神需要什麼,山神說萬年來都沒有名字,那就要個名字吧。
易小山觀大山仙鶴盤舞,便以純仙之力為山烙印下幾個字,名為:鶴鳴山。
五日的時間,按照凡人的速度,不可能跨越百萬裡,然易小山雖閑庭散步般的前行,卻也速度極快,一步一幻滅。
他回頭走向天璣道的每一步,便有零碎的記憶湧現於腦海之中,正如他言,當走到天璣道時,便是真我回歸時。
當只剩下最後一天時,天璣道億萬修士的聲音更嘈雜,他們怕落空,見不到狠人。
天璣道也心急如焚,最後一日時間,若狠人還不能出現,那就真的出現問題了。
他們怕狠人改變注意,不出現了,更怕狠人繼續藏起來修行,熬煉到聖人之境,那天下還有誰能抵擋,到那個時候老不死的都死光了,誰能制服!
這一日,雲世寒被放了出來,立刻吸引萬千大山上修士的目光!
寬宏的道場上,只有一個牢籠,而牢籠之中,正是雲世寒。
當天下修士見到那桀驁的雲世寒變成這個模樣,不僅唏噓感嘆與同情,他們以法眼看的出來,雲世寒手腳都斷了,五髒六腑也碎了,其本人以微弱的法力支撐著,大部分修為都被抑制,身上千瘡百孔,可謂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