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體型巨大的黑色犬王出現,亦開口吐人言,它曾陪伴著易小山,已經太多年沒有見面了。
沈青雲並未死,無相宗覆滅之前,他一直看守著祠堂,最後他親手殺了柳氏,而沈妙靈也還了易小山的債,死於源龍山。
五年的時間在修士界並不算什麼,彈指一瞬罷了,而今大世界風起雲湧,伴隨著狠人即將要歸來的訊息,徹底沸騰。
曾與狠人爭雄的那些天之驕子,大多數不能平複心情,他們有的遙望遠空,有的苦笑,有的滿目滄桑,有的目光憎恨。
張寶的體質註定他的光芒無法掩蓋,自皇朝遺跡一戰之後,張寶銷聲匿跡,那一戰,他殺出了風采。
毒體崛起,名揚大地,但其處境十分堪憂,也不知多少勢力在尋找毒體蹤影。
劍宗本想庇護張寶,讓其隨他上第一劍道,靜等其師回來,但張寶拒絕第一劍道,還有羽化聖地、月仙宮。
他一個人離去,不想再靠任何人,他要以自己的能力在這世界上活下來,不想再牽連更多。
天元巨城,乃大世界中樞,四通八達,橫貫各大皇朝以及諸聖地,這裡無比繁華與鼎盛。
天元巨城原本是一個極其鼎盛的神朝神都城,但神朝破滅,唯有此巨城儲存了下來,因為地理位置特殊,並無人願意再破壞,便成了各路修士的集中地。
城中最有名的便是聖元大道,聖元大道最有名的便是聖仙樓,這裡的酒菜價格極為昂貴,一般人消費不起。
能出入這裡的,大多都是王權富貴,有頭有臉的人物,年輕人居多。
一身黑袍,面無表情的張寶,靜靜獨飲,他殺了太多敵人,錢財不菲。
張寶不時翻看著手中的神像,一直沒能看出哪裡不俗,但他與秦漢生都認為,此神像不是凡物。
“奇了怪了,這應該是屬於那皇朝裡的東西,但渡天劫而不滅,完好儲存了下來。”秦漢生也一直在研究,嘖嘖稱奇,這該不會是什麼神物吧。
原本神像巨大,哪怕數十萬修士混戰,那破廟都飛灰湮滅了,就這神像沒有被毀去,最後化為了巴掌大的小人,被張寶帶走。
連秦漢生都不能看出什麼奧秘來,張寶自然更加看不出什麼,此刻的他,心繫天璣道。
“不知道師兄怎麼樣了,有沒有吃苦頭。”他低語,目光傷愁。
“不用擔心你師兄,若吃苦頭那是對他的磨礪,反正絕不會有性命之憂的,你師父不死,天璣道不敢拿他怎麼樣。”秦漢生寬慰。
“師父他,為什麼能讓一大道統都忌憚,年輕的人傑,真的需要忌憚到如此程度嗎。”張寶看著酒杯,目光茫然。
秦漢生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嘆了聲氣:“你師父是踩著人傑的屍體上去的,萬古都僅此一例,各大道統不是畏懼你師父如今的實力,而是人心。”
天下勢力,何其多,古老的道統,皇朝聖地,並非都是一條心,若是有人看重狠人的潛力,站在狠人這一邊,天璣道再強焉能與整個世界為敵。
當初天璣道有號令天下之勢,正是因為有先天靈體,年輕人傑的潛力與號召力,誰敢輕視。
況且,像這樣的因素,還只是其一罷了。
“聽說狠人歸期以至,天璣道才如此行事,但都快過去兩三個月了,也沒見著狠人的影子啊。”
就在這個時候,熱鬧的聖仙樓中,有人談論起,立刻讓張寶看了過去。
“狠人也真是能忍,他大弟子雲世寒都被天璣道軟禁了,還無動於衷,莫非他還不知情?否則以狠人的脾性,不可能如此風平浪靜。”
“說來那雲世寒也真是驚豔,卻落得如此下場,天璣道絕對不可能讓他再成長下去了,會扼殺的。”
“狠人的兩個徒弟都強悍,那張寶未渡天劫,硬是以毒體抹殺了數十高手,不知道死了沒,聽說重傷逃走的。”
“張寶肯定藏起來了,哪怕狠人歸來,恐怕也難以保全吧,畢竟算上時間,他最多也就靈火境。”
“你懂什麼,記載有說,當初狠人殺了先天靈體,惹怒天璣道老不死動身,可又怎麼樣?還不是沒弄死狠人,狠人背後肯定有強者護道,這才是天璣道畏懼的。”
“怪不得我聽家裡人說,那天璣道的老不死壽元枯萎,活不了多久了。”
酒樓裡鬧的沸沸揚揚,眾人七嘴八舌,伸長了脖子湊熱鬧,大多都是年輕人。
“走吧,殺你的人又來了。”秦漢生傳音。
張寶起身,沒有情緒波瀾,離開了聖仙樓,他的雙手早已沾滿了鮮血,已經逐漸適應這世界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