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考要連續考四天,其中經義更是此中最重,但陳默信心十足。
外面家人的焦急等待,內裡考生們的百態,窮文富武,十年寒窗說的就是此時。
季山端坐在上首,考生們之間都由木板隔開,以防止作弊,周圍衙門的文職人員在來回巡視著。
有人作弊被拉出去的,當場革除秀才之薦的名額,也有那些作弊沒有被發現,而暗自得意之人。
陳默如今感官驚人,雖然“看不見”卻也能大致感受到一些考生的小動作。
他倒不需要作弊,得益於前世記憶,只要不是特別舞弊,陳默倒也不至於名落孫山。
以至於如今,陳默早早做完當天這場經義之後,還有閑暇想到之前那莫白所說。
最近所發生的一些列事件,陳默心裡已經確認,這的確不是自己知道的那個時代,卻也有著某些相似。
這是個武與術並存的時代,那些前世以為都是古人胡思亂想的事,這兒居然都存在。
只是少了那些“神祇”
無論低至那些陰神“地祇,”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玉皇”都似乎是一種不可談的“禁忌”
至於小戴那的不知名神像,用小戴的話來說更像是一種儀式,至於神像,可有可無。
陳默搞不懂,即便他熟悉的那個時代,早就確認這些都是不存在的情況下,不也是擁有者眾多的善男信女?
“善男子,善女子,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這是金剛經分卷裡的一段話。
陳默胡思亂想一會後,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覺。
那季山此時剛好下來巡視,看見一個書生居然趴在桌子上睡了覺,剛想發怒,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少年郎,隨後收起怒火,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走了開來。
時間,依舊不緊不慢的走著,四天時間說快不快,這次州考總算結束了。
看著門口處,人生百態,陳默來不及感慨,因為他看到了吳管事身披白布,不由得心裡一陣悸動,腦子裡也一陣恍惚。
坐在回去的馬車上,陳默真的沉默了,他早該想到的。
奶奶身體從之前就開始越發不佳,只是老人家掩藏的很好,不想因此讓陳默分心。
加之最近出了許多事,驀地,陳默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少爺,此事老爺並沒有怪你,老夫人走的很安詳,是帶著微笑的。”
陳默閉上雙眼,滾燙的淚水流了出來,他怪自己,恨自己,為什麼總要給自己找理由,難道這些都能比得上親人安康?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奶奶也不希望你這樣,她走的時候只希望你能平安一生而已,或許爺爺也錯了。”
陳默跪在老人棺木前,已經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侍女小萍在一旁也抹著淚說道:“少爺,您吃口東西吧。”
看著勸不動的陳默,老爺子由吳管事扶著,前來報喜的衙門差役也愣住了。
吳管事低頭在老爺子耳邊說道:“衙門來人了,應該是給少爺報喜的。”
老爺子讓吳管事扶著自己到門口,聽見那衙門來人說道:“恭喜陳掌櫃的,令孫此次州考中了會元,以後可就叫小相公咯。”
老爺子強撐精神,讓吳管事取來一些錢,這些規矩,老爺子可不敢忘。
“少爺,您中會元了,老夫人在天之靈也會感到高興的,您就起來吧。”侍女在一旁低聲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