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左行不說話了,原來一直嫁禍於他逼他放棄落花山莊美好生活重新踏入江湖的人,竟是林尋風!原來文楚簫扇面上的血紅‘十’字,指的就是林尋風的‘林’字!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自己,是不是就真的錯殺了雪狼?
“他千方百計地逼我重入江湖,我出來了,他卻為何遲遲不肯現身了?”左行沉聲道。
蒙柯摳了摳鼻孔,道:“也許,是他後悔了,害怕了,害怕你手中要命的折花刀。”
“那落花山莊的火……”左行不願意想起,卻又不得不提。
蒙柯將摳出的一粒鼻屎隨手一彈,道:“真相永遠只有一個!落花山莊的火,卻是另外一個人放的。”
“冷血?”
蒙柯道:“就是冷血!”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左行臉色鐵青,紅著眼,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懣與悲痛。
蒙柯道:“我只知道是他派人燒了你的落花山莊,至於他這麼做的目的,我只是他手下的一名小弟,卻是無從得知的。”
“你既然是他的小弟,卻為何要出賣他,將這些告訴我?”
蒙柯慢慢倒了一杯酒,又慢慢地喝了,才緩緩地道:“因為,我想讓他死!而普天之下與他有著深仇大恨又能殺得了他的人,除了你惜飲刀客,不會再有別的人了。”
“你想借我的刀把他給殺了?”
“不是借,我只是給你一個殺他的理由,也給自己一個殺他的機會。”蒙柯把玩著手中的翡翠酒杯,道:“你知道,做鍛刀營的營司,總比做猛鬼峪的小弟好多了。至於林尋風,你殺不殺他對於我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不過我知道,左刀客一定會將他們兩人都給殺了的,我很期待著看到這兩個人尤其是冷血的腦袋落地。”
“如果你在騙我,我卻找誰對質?”
“用不著對質,我說的全都是事實,所有事情唯一的真相!何況對不對質又有什麼用,反正他們都得死!”
“不!”左行搖了搖頭。
“你難道不殺他們?”蒙柯驚訝道,不知道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左行為何突然變得婆婆媽媽起來,殺個人還要對質!這跟殺頭豬還要祈禱懺悔有什麼區別?
左行沉聲道:“他們兩個人都必須死!你,也一樣!”
蒙柯心中一凜:“你想殺我?我幫你解決了心中多年的難題,你反而要殺我,為什麼?”
左行火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蒙柯,冷冷地道:“因為我不想覺得自己是被人利用了。”
“就算你殺得了我,你也絕對走不出我們鍛刀營的,那你就永遠也報不了仇!”
“我不介意試一試!”
蒙柯看著左行火紅的雙眼,忽然很後悔剛才沒有殺了他,現在看樣子,左行是定要置他於死地不可的!你死我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對手是殺人如狂的左行,蒙柯的把握不是很大,卻也得試一試,必須試一試!
兩個人坐著,靜靜地坐著,敵不動,我不動。
蒙柯伸手緊緊握住了叉地瓜的鐵叉子,左行的折花刀卻還釘在蒙柯面前的桌子上。
左行仍然不動,緊緊盯著蒙柯,盯著他面前的折花刀。
蒙柯終於沉不住氣了,突然出手,一叉子便往左行心口狠狠捅去!左行也已出手,挺身迎上了蒙柯手中的鐵叉子,“啄”的一聲,鐵叉子刺入了左行的心口,左行的右手已握住了折花刀,拔刀,出刀,一氣呵成……只在電光火石之間,鐵叉子上的力量忽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折花刀卻已刺穿了蒙柯的脖子,將他整個人都釘在了坐著的交椅上!
鐵叉子很準,卻只刺入了左行的皮肉,並沒有刺進他鮮活跳動的心,所以左行還活著,只是身上多了一道傷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