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千浪對公孫子謀道:“我除了想和左刀客同飲一杯外,也很想見識見識他那舉世無雙的刀法。”
公孫子謀道:“你難道還用得著徵求我的同意?反正你們現在酒也同飲過了,你想見識刀法,那現在就可以開始了,我絕對不會攔你的。”
司徒千浪道:“可要是萬一我一不小心將他殺了,難道你也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我殺,絕不攔我?”
公孫子謀想了想,嘆了一口氣道:“我是不想攔,卻又不得不攔。”
司徒千浪道:“你一攔,我就會向你動手。”
“可我知道,你雖然忍心當著別人的面詆毀我,卻一定不忍心對我動手的。”
“唉,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公孫兄啊!”司徒千浪裝模作樣地感嘆道,“陷入這兩難的境地,請問我該怎麼辦才好呢?”
公孫子謀道:“但是如果你不動手,左行就會殺了你。”
司徒千浪嘆口氣,道:“是啊!所以這真是個難題。”
公孫子謀喝了一口酒,道:“的確是個難題。”
兩個人喝著酒,聊著天,竟似完全沒有將左行的人和刀放在眼裡。
左行忽然發現,在這樣兩個人面前,自己的自信心已不如先前那麼足了——這兩個人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但他的自信心少了,殺氣卻仍不減半絲半毫,折花刀還穩穩地握在他的手中。
公孫之謀和司徒千浪一人捧著一隻酒壇子,仰起脖子慢慢地喝著。
左行看著兩個人暴露無餘的咽喉,真想一人給他來上一刀!
這兩壇子酒好像很多,公孫子謀和司徒千浪兩個人仰脖喝了許久,還是沒有放下酒壇子的意思。
“喝完了嗎?”左行終於忍不住道。
公孫子謀捧著酒壇子,抹了一把嘴道:“喝酒,那總得喝個痛快,哪還有人催別人喝得快些的?那豈不是糟蹋了這美酒?”
司徒千浪介面道:“佳人不可唐突,美酒不可糟蹋。向來憐香惜玉的惜飲刀客怎麼會不懂得這個道理呢?”
左行忽然揮刀,“乒、乒”兩聲,將公孫子謀和司徒千浪兩人手中的酒壇子擊得粉碎,口中喝道:“我得不到的答案,你們也別想活著帶走,就等著讓它跟你們的肉身一起腐爛吧!殺了你們,世界就清靜了,還會有什麼未解的難題疑問!”手中刀起,一刀同時攻向公孫、司徒二人。
公孫子謀和司徒千浪兩人身子都向後一倒,避開了迎面襲到的殺氣,兩個人的身體又同時淩空一個倒翻,箭一般直竄了出去,“砰、砰”兩聲分別將酒樓的兩扇大門撞了個稀巴爛,然後一個向南,一個向北,像脫韁的野狗一樣絕塵而去了。
左行靜靜地坐著,並沒有追出去,因為他知道,這兩個人救他,那一定是因為他還有利用的價值,一定是為了利用他,所以他們一定還會再來找他的。
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經被人給利用了。而且,這被利用的結果就是:有一個天大的黑鍋,正在往他的背上扣去——致命的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