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千浪手中的鈎鐮槍刺穿了左行的肩胛骨,拔出來的時候,一股鮮血就箭一般從左行的肩胛骨沖了出來,左行渾身一個抽搐,臉一下子就變得蒼白起來,差點沒暈厥過去。
“你為什麼不刺得準一些?”左行指著自己的心窩,有氣無力地道。
司徒千浪擦著鈎鐮槍上的鮮血,笑著道:“因為我們是來救你的,而不是來殺你的。”
公孫子謀替左行包紮著肩胛骨處的傷口,道:“你現在一定覺得很痛苦,是不是?”
左行並不覺得痛苦,他已無力痛苦,他只是覺得很空虛,很麻木。“我現在只想喝酒,喝十九年的女兒紅。”他說道,眼神空洞,望著遠方。
“對不起,我們只是負責來救你的,並不負責陪你喝酒,也沒空陪你喝酒。”公孫子謀已經包紮好了左行肩胛骨處的傷口,站起身來準備要走。
司徒千浪伸手製止了他,笑道:“我倒是很想同大名鼎鼎的惜飲刀客喝上兩杯的。”
公孫子謀低聲道:“老闆是叫我們暗中協助他,我們現在這麼做,已經違背了老闆的命令,你還想要陪他喝酒……”
司徒千浪不等他說完,不耐煩地道:“怕個鳥啊!老闆又不在此地,何況我只是同他喝杯酒而已,你難道還擔心我會出賣老闆不成?”
左行吃力地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向前走去,看也不看在一旁說著悄悄話的兩人。
司徒千浪趕緊沖著他的背影叫道:“且慢!”
左行站住了,卻並不回頭。
司徒千浪笑道:“我這位朋友向來小氣,他說沒錢請你喝酒,不過幸好我還有幾兩銀子在身上,也幸好我不像他這麼小氣,來!左刀客,我請你喝酒,喝十九年的女兒紅!”
左行冷冷地道:“我沒打算讓你們請。”
司徒千浪道:“我知道,不過現在你身上一定沒有幾個銀子,十九年的女兒紅你也肯定喝不起。就算要吃霸王餐喝霸王酒,以你現在的狀態,恐怕也是吃不起喝不起的吧?”
左行站著不動了,他現在渾身無勁,恐怕還真吃不起霸王餐喝不了霸王酒,但是他又的確很想喝酒——司徒千浪的這番話說到他的心裡去了,雖然很令他不爽,卻無疑已經打動他了。
“如果我的這番話已經打動了你,我們就不妨一同前去酒樓喝個幾杯,反正我已經救過你的命,再請你喝個幾杯酒,你也不用覺得欠了我人情的。”司徒千浪笑著道。
左行轉過身來,瞪著嬉皮笑臉的司徒千浪,沉聲道:“你最好記住,今天是你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別妄想向老子賣你們的人情!”
公孫子謀聽了他的話,忍不住道:“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們救了這小子的命,這小子反倒以這種態度對待你我!要不是我們,你早就被剁成一攤子肉泥了!”
左行狠狠瞪著公孫子謀,若不是他現在渾身無力,真想過去一刀把他給殺了。
司徒千浪依舊面帶笑容,道:“左刀客說的是,今天的確是我們哥倆妨礙了左刀客殺人,每個人都知道,刀不喝飽血就跟人沒喝夠酒一樣,是很難受的事,所以現在我就請左刀客喝酒,藉此陪個不是,還望左刀客賞個臉。”
左行不耐煩道:“屁話不要多說,前面帶路!”
司徒千浪擺手道:“請,左刀客先請!”
“老子又不認識路,先請個屁啊!”左行不爽道,瞥了一眼公孫子謀,問道:“卻不知這位仁兄去不去?”
公孫子謀還未答話,司徒千浪已搶先道:“去!當然去!我這位兄弟人小氣,當然就愛貪小便宜,有白喝的酒,他從來都是不喝白不喝的。但願不會敗壞了左刀客的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