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聽琴吧,這可是難得,說那麼多做什麼?”
這話落定,再沒有人多嘴,都是安安分分的在那裡聽琴。
那原本斷斷續續的絃音,轉眼變得流暢,環繞在這萬芳樓中的絃音縹緲,宛若仙音,真所謂‘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只是一曲的時間總是容易過去,戛然而止的絃音,卻沒有讓這些聽琴的人回到現實之中,因為安靜的太久,這才慢慢回過神。
“蝶舞姑娘這一曲,真是登峰造極,聽完這曲子,再聽別的,竟都是俗不可耐了。”
“是啊,是啊!”
……
那邊,蝶舞從上頭走下來,萬芳樓的老媽子看著抱琴的人,“今天怎麼這麼有興致,想要出來彈一曲?”
“媽媽,你知道我的,興之所至,所以就出來彈奏一曲,這樣不也挺好的嗎?不太長,不太短的時間,讓他們不那樣輕易的就忘記。”蝶舞看著眼前的人回答道。
“萬芳樓你說了算。”老媽子回應一句,“不過別人未必,今兒個,我帶你見個人,他對你可是十分欣賞推崇,而且,日日必來,而且每每都是這個時辰,你從未見過他,或許就算見過,但也沒有什麼印象,不如你去見見他?”
“日日都來?還準時?有意思。”
“是吧,就知道你感興趣,來……”說著,這老媽子便拉著蝶舞徑直去了二樓的雅間。
蝶舞走進來,看到坐在那窗邊的人,而這個位置,聽琴是很好的位置,可見他確實還是用心的。
老媽子先開口說道:“餘公子,今日湊巧,我可是好說歹說,才讓蝶舞姑娘過來的。”
蝶舞上前微微福了福身,“餘公子?哪個‘餘’?”
餘涵看著眼前顧盼神飛,氣質獨特的女子,雖身在風塵,卻遠比那些名門閨秀,千金小姐出眾,“蝶舞姑娘,是‘年年有餘的餘’。”
“不錯。”蝶舞笑道,“聽媽媽說,餘公子每天都來,而且每日都準時,只是可惜,蝶舞就沒有餘公子這樣的準時了,是不是覺得選擇要聽我這樣一個人的曲子,很是糟心。”
餘涵見她臉上揚著的笑容,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沖擊了,有些話都要說不出口,“怎會,蝶舞姑娘的琴曲別有一番風味,令人聽一次就會深陷,所以再多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只是訝異,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能有公子這樣的知音欣賞,蝶舞甚是高興,既然知音難得,我就多彈一曲,送給餘公子?”蝶舞笑道。
“當真?”
蝶舞十分隨意,“正好我的琴沒有放下,上次九千歲新給我的一首曲子,才學會,就叫《高山流水遇知音》,今日難得,餘公子也算是知音。”
“新曲?是在下的榮幸了。”餘涵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的說是九千歲給她的曲子,果然,在她的眼中,他並沒有什麼存在感,若非他的堅持,又怎麼能聽到她單獨一曲為他呢?
不知多久,琴音在那高低起伏之中結束,餘涵聽到那戛然而止的絃音,回過神來,“當真是神乎其技,曲子也是別有精彩。”
“多謝餘公子誇獎,希望下一個不知道的時候,還能有餘公子這位知音能在這萬芳樓聽琴。”說完,也不等他多言,徑直抱起自己的琴離開。
餘涵看著那老媽子,直接問道:“你剛剛沒有告訴蝶舞姑娘我的身份?”
“我說那些個做什麼?我不過是見公子有心,剛剛恰巧又碰到蝶舞姑娘回房,所以就順勢拉過來了,這萬芳樓,我說白了,也只是一個下頭管事的人而已,別的什麼事情可和我沒關系,不過,今日公子可覺得滿足了?”
“多謝媽媽!”餘涵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