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睡著……夜,站起來。”夜的眼睛澀得發慌,強烈的睡意宛如無縫不入的毒藥,侵蝕著他的整個精神。身體軟的像是一攤泥,骨頭和力氣似乎被一起腐蝕殆盡了,夜第一次感受到了在書上寫著的軟體動物的主觀感觸。
“不……要……睡……”
但可惜的是,夜視線裡的手終究還是和緋永一起模糊,再隨後便是一片寂靜的黑暗取代了所有。
“這不是就……等於什麼都沒做到嗎?”夜再也呢喃不出這句,陷入了平靜的夢鄉。
“這不是都完蛋了嗎?”雁鴻一拍手,發出了感慨。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著的,但僥倖的事,遇到了‘貴人’。”夜在腦袋旁比劃了下,同時加重了最後倆個字的咬字鼻音,不言而喻地,他在意味著這個所謂的“貴人”也不算是什麼好傢伙。
“說的是貪婪部的王嘉柏稞……這也是夜和緋永改變部曲的源頭所在……”阿嵐點點頭,看看天色,又看看雁鴻說道,“接下來的故事還是由我來講述吧。不過雁鴻,接下來,你對這個瘦高的王有任何的疑惑,只要記住一句話便好了——他所有的出發點,只有一個,給首領使絆子……但其實,出於對當時永夜王庭國內的複雜問題,他只是要使使絆子,噁心一把首領,並不打算讓首領憑此完全下臺。”
“小鬼,你對烏堯為了你殺掉自己的親生骨肉怎麼看?”看著三人都相繼著倒下了,一個高個子的黑影帶著一個相較矮一些的黑影從一旁的灌木叢中探出步來。
“王,我只服侍你,我什麼都不知道,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矮個子的一鞠躬,謙卑地說道。
“這也是烏堯用【鋼印】下的命令吧?”那個高個子的聲音裡充滿著厭惡,“真噁心……”
“王,如果我有那裡做的不好……”
“別用你那無趣的話來挑戰我的耐心。既然你自己放棄了作為人活著,那就當好你的傳話筒就行了。”高個子的語氣中滿是不耐煩,“我說的話都會同步在烏堯的腦海中吧?”
“啊……”這個矮個子的正是阿嵐,此刻的他不由得遲疑了,頓在了原地。
“烏堯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想起讓你這樣的東西來作間諜……”嘉柏稞憤怒地揮揮袖子向著倒下的三人走去,“也對,在那王庭會議上在諸位王的面見上當作禮物送給我的奴隸……呵呵,不就是為了噁心我嗎?還在那麼多王的面前讓我來下【鋼印】的奧術……切——雖然當時一切正常,但是很明顯的,那東西不知道為什麼沒生效……鬼知道烏堯那混蛋做了什麼手腳!現在我是揣著糞石頭頭大,既不想要,也不能扔,噁心死了!”
阿嵐就這樣一直沉默不語地俯身聆聽著,像是一塊石頭。忽然,這顆石頭的生命甦醒了過來,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計劃?”
“呵?捨得理我了?”嘉柏稞呵呵一笑,“你忘了你為什麼要拋棄她們母女了?”
“你找到了她們母女,在國內的報刊上發聲,現在想想可真危險啊,整個暴食部對我的支援率可是瞬間下滑啊……雖然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才躲過了血脈檢測,挽回了部分支援率,但懷疑依舊根植在了民眾的心中……”
“我們都心知肚明,烏堯,但王之間的博弈就是這樣,知道又怎麼樣?”嘉柏稞呵呵地冷笑著。
“我已經足夠仁至義盡了,只給你送過去一個沒和和你正常交流的僕從,只是拋棄了她們母女……我的上臺對你沒什麼壞處……”
“那是不是還要給你頒個獎?”
“你打算做什麼?”
“這傢伙你們是有秘密對他進行奧術訓練的吧?”嘉柏稞沒有回答,“他身上的奧術氣息很凝練,但依舊很薄弱……找不到好老師吧?”
“像這樣的對於厄鬼來說最稀缺的奧術天賦,只是因為戰俘的身份,王們即便發現他的天賦,也不會加以使用……王庭已經固化到了可鄙的地步了啊……”
“你不是問我想做些什麼嗎?我不會讓你如意的……想讓我身邊的‘僕從’敲掉你私生子的位置……你又怎麼能知道,這次不會像上次一樣。”
“暴食部因為王庭的干涉已經快要在十年內都無王誕生……銀塗那傢伙和我能比些什麼?這可不是我還沒站穩腳尖的幾年前了。他沒有資源。”
“哼。”嘉柏稞冷哼一聲,不再說話,跨步向著前方走去。
“烏堯沒話說了?”看著阿嵐頓了一會才小跑著追了上來,嘉柏稞繼續冷哼一聲,問道。
“沒有了,現在是暴食部阿嵐。”被授意可以正常進行交流的阿嵐眼睛似乎也因此明亮了一圈。
“將他們倆個帶回到烏堯的長屋那邊去……不用驚訝,我知道你昨天就已經偷摸地去過一趟了,趁著我部裡有重要會議……怎麼還不行動?告訴烏堯,現在這事還就由不得他了!要是他下命令說不準你行動的話,告訴他,我就將他們倆全部殺死,到時候,和夜死在一起的是誰,可就不由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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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柏稞!你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