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坐在石桌上的畫樓便與還沒梳洗打理的魚姜打了個照面。
“等我一會兒。”確認過畫樓的確在此後,魚姜喊了一句連忙轉身回到房內。不出片刻,人再次出現在畫樓視線裡。
“哈哈哈哈,一見面就拉你拼酒,也未曾先與你好好敘舊。”魚姜咧嘴一笑,想起昨日之事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你我之間本就如此,何需在意這些,有酒便可。”
畫樓不以為然的說道。昨夜兩人仗著內功深厚將魚家酒窖裡所珍藏的佳釀喝了一大半去了,一直到最後兩人不用內功單喝才算是醉了去,不然真的是要折騰到天亮也未必不可。腦補了一下自家父親見那酒窖的場景,魚姜不由心底有些發虛 。
於是……待婢女們將午膳送到魚姜的院落時,留給她們的只有空蕩蕩的房間以及隨風飄落的落葉。
“還未正式與魚家主見上面,如此貿然出來是否有些不妥?”第一次,畫樓竟覺得自己有些話多。
“無妨,魚家不會過於注重這些迂腐之規,我已派人前去父親的書房打了聲招呼,其餘之事不急於一時。”
魚姜笑了笑,帶著畫樓往鬧市走去。說來也是,本以為守陵世家之人會更墨守成規,卻沒想到魚家倒有所不同。
魚家固然有其原則但不死板,世世代代的魚家人皆是生性豁達放浪,那些繁文縟節向來就不是拘束他們的理由。
聞言,畫樓響起了第一次見面時魚姜對著初來王陵的鳳鳴軒亦是如此說道,是時間太久了嗎?記憶竟然有些模糊。
“來,嘗嘗看。這家店的招牌菜,當初替我阿弟守王陵之前,我便時常來此。”
已然到了午膳時間,加上二人醒來後並未有吃任何東西裹腹,於是魚姜帶著畫樓來到了一家酒樓。縱使比不上京城的冷萃樓,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夾起桌上那色香味俱全的菜餚,畫樓點了點頭,終日冰冷如霜的臉龐多了一絲絲柔和。
“畫樓……你怎麼會突然來到邳郡?”最終還是問出了口,魚姜感覺自己手心濕膩膩的,明明試圖放鬆心態打入她依舊忍不住緊張起來。
這話對一般前來探望的友人來說或許有些怪異,但對於當今聖上的貼身護衛來說卻是再正常不過。
本應該遠在京城守其職責的人兒卻出現在了她面前,若說沒有某人的命令又怎麼可能,擅離職守可是大罪。
“主子……讓我看看你近日可好。”
畫樓低垂著眼瞼,輕聲說道,這話說來倒也不假,然而她不再京城的真正原因卻不僅於此。
向來魚姜也不覺得鳳鳴軒是那種隨意派遣畫樓離開身邊只是為了看一看她之後安好,若真如此鳳鳴軒手下大有人在,何必勞師動眾將保護著自身安危的畫樓派來。
“果真如此?還是說你和西風之間……”魚姜話未說完便見到畫樓握著筷子的手一緊,夾好的菜也隨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