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置的酒壇一個接一個滾落在地上,兩人醉得直接趴在院落外面的石桌上,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皎潔的月亮高掛在天空,眼前的一切像是籠罩上了薄紗似的輕霧,微風輕吹,卻也吹不來醉酒之人的一絲清醒。
相較於畫樓安安靜靜的趴在一旁,魚姜多少有些不安分。
她扭動著腦袋險些要從桌子上滑下來,候在身側的侍女連忙上前兩步欲要扶住魚姜,還未伸出手便見其微微一動,又穩穩的趴在了桌子上,嘴裡似乎在嘟囔著什麼。整個過程下來著實讓人捏了一把汗,一顆心猛地一上一下。
“真是——魂都要被小姐嚇沒了”那侍女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這可如何是好?”另一侍女開口問道,面對兩宮人醉鬼愣是無從下手。
“總不能讓小姐她們就在院落的桌子上趴一晚上,萬一感染上了風寒如何是好,斷不可放置不管。”
想了想,候在一旁的侍女決定一起將人抬回房內。
僅僅只是一小段距離,卻因為魚姜的不安分硬是折騰了半個時辰,忙活下來侍女門也是滿頭大汗的。
看了看另一個趴在石桌上的畫樓,幾人面面相覷,臉上皆是為難之色。
“這畫姑娘可如何是好?”
“她似乎不願陌生之人近身,若我等硬來只怕會讓畫姑娘潛意識出手,到時……”
“唉……”
伴隨這一聲嘆息,幾人終究不敢再去嘗試著觸碰畫樓。
在安置好魚姜睡下後,其中一個侍女率先回到石桌旁欲要將畫樓扶起,就在其指尖剛剛握在起其手臂上時,原本醉過去的某人突然起身抓住了那侍女的手腕,隨手一甩便將人甩跌坐在地。
於是,當其餘侍女踏出房門時見到的便是畫樓依舊趴在桌子上,而那侍女則是一臉茫然的坐在了地面上。此舉過後,幾人便不敢輕舉妄動。
“眼下看來只能讓畫姑娘在此趴上一宿了……”其中一個侍女說道,雖說這般有些失責但是這也沒有辦法的選擇。
從房內拿出一床綿毯輕輕地蓋在畫樓的身上,還好她不似魚姜那般愛亂動,如此也不用擔心其半夜受涼之事。整理好院落中散落的酒壇,酒碗,幾人默默退出了院子。
夜很靜、很美。晚風輕拂著流雲,在夜空上迤邐出絲絲縷縷的雲絲,猶如一道道憂鬱的皺紋,布滿長空。
清幽的月光,染上了思念的憂傷;風兒的寂寥,搖曳著心中的纏綿,樹影搖曳,寂靜的庭院中只留一個身影。
畫樓趴在石桌上,只露出左臉,在月光下那白皙的面板近乎透明,平日裡冷冰冰的面龐也因為睡著後柔和了下來,不知是夢見了誰,上揚的嘴角不曾放下過。
次日,兩人皆是到了正午方才蘇醒,原本備好的早膳也撤回改為了中飯。
當魚姜迷迷糊糊地從被窩裡伸出腦袋時,刺眼的陽光一下子令其清醒了不少,看了看四周,猛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