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一匹黑馬飛快的狂奔著,身後揚起一片塵土,黑衣勁裝打扮的男子緊緊的拉著韁繩,臉上的少有的焦急與嚴肅,他不斷地揮動著手中的鞭子,目視著前方。
看情況是有要緊之事。
就在男子騎馬離開不一會兒,軲轆軲轆的馬車聲響起,馬車徐徐駛過,聲音寂寥而單調,拉車的馬只有兩匹,形體俊美而健壯,馬蹄嘚嘚敲擊著地面,濺起陣陣沙霧。
“老爺,前面是少爺留下的印記。”車夫緩緩拉住韁繩,兩匹駿馬踢踏了兩下停了下來。
“咳咳……”馬車內傳來一陣咳嗽聲,隨即是輕輕拍打背部的聲音。
“看看您這老毛病,既然少爺都趕去了,您又何必操勞跑著一趟?”
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雖是嫌棄的話語,語氣中卻是滿滿的關心。
車外的車夫適時的將水袋遞了進去,一雙血管突起,滿是裂口,滿是摺皺的手伸出來接過,殊不知這雙並不光滑,略顯粗糙的手中曾經在閻王手中搶過人。
開啟隨身攜帶的瓷瓶,淡淡的藥香飄來,醫老看了一樣面色疲勞的魚淮,將丹藥遞過去。
魚淮接過藥丸服下,稍稍運功,整個人的臉色多少又恢複了神采,他揉了揉雙眼,頗有些無奈地說道“等了那麼多年,姜兒終於有訊息了,眼下我又怎能安心的守在家中繼續等,我的孩兒啊,也不知道這些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說著,眼眶不由有些泛紅,一個大老爺們如此感性,可見其是真真正正的骨肉親情。
既已快要接近京城了,自然是要京城,醫老也不過是忍不住吐吐槽,人老了難免擔心的多。
“眼下就快要京城了,也不知羌兒那孩子……只希望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莫要嚇到了他阿姊。”
想到從京城傳來的信中的內容,魚淮心裡沉甸甸的,不由擔心了起來。
邳郡城內魚家大院。
一封快馬加鞭的信打破了原有的平靜,得知魚姜在京城出現的那一刻,魚家裡不少人忍不住留下了眼淚,就連身為當家的魚淮亦是老淚縱橫,那時候的他僅僅只是一名父親罷了。
然而,在他們還未從魚姜失而復得的巨大驚喜中反應過來時,一塊大石頭重重的砸在了所有人的頭上——魚姜失憶了!
悲喜交加,冰火兩重天的感覺一下卷襲整個魚家。
“人好好就行,人還好好的就行啊!”就在所有人因為魚姜失憶一事而陷入沉默時,魚淮顫抖著雙手突然說道,捧著的信隨之抖動。
魚羌一把搶過信紙,快速瀏覽一遍確認無誤後立馬轉身回房。就在其餘人不明所以的大眼瞪小眼時,片刻後,魚羌揹著行囊,手持長劍再次回到了大家的視野裡。
“羌兒,你這是做甚?”見其這身打扮,魚淮隱隱明白魚羌心中所想,開口詢問不過是給自己一個確定的答案而已。
“父親,兒子先行一步,既然阿姊人在京城,不過她有沒有失憶,我都要去把她帶回來,帶她回家……有我在,以後沒有人能再欺負阿姊了。”
腳步停頓在門口邊,魚羌說著,下定了決心的他未等魚淮回應便徑直走出魚家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