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洗清了罪名,魚姜整個人卻顯得悶悶不樂,一眼就看出來她心思的東君也沒說什麼,只是暗暗讓商君他們各回各的房間。
房間內的臥榻,魚姜有氣無力地靠躺在那裡,氣若遊絲地回想著剛剛在她面前上演的一幕幕可笑的畫面,平靜無波的臉上,讓人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緒。想到賈秀才最後那挺得筆直的脊背,心中忽然覺得有些悽涼。
“這個世界……是不是從來就沒有什麼平等不平等呢?”
雖然魚姜剛剛那句呢喃很輕很輕,但東君站得那麼近,還是聽到了的。
東君不禁回想起她過去那十幾年的人生。
當年被接到商家時,東君只是個懵懵懂懂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女孩,只知道自己是某人的童養媳。
誰曾想,身在商家,她遭受到的什麼樣的折磨,在她到商家後商家人只丟給她一個冷笑便揚長而去,留下那時還小的東君在冷雨中站了近一個時辰。
商家雖地處南海,可是位於南方的城市時不時就會下幾場不大不小的雨。
那天的雨不大,可是東君卻覺得風雪颳得她心裡都是冰涼的,那種冰涼,簡直就像將她丟進冰窖裡一樣寒冷刺骨。
那晚,是商君帶著東君進了商家住了裡面,第二天清晨她便發了高燒。商君沒錢去給東君抓藥,商家人也不怎麼在意,可是為了活下去,她只有硬挺著沒有倒下。
第三天,當東君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華美且溫暖的屋子裡,她的身下,是鋪著一床厚厚棉絮的大木床,身上蓋著厚實暖和的棉被。
但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商家人那嫌棄的眼神,那是一種赤裸裸的鄙睨,高高在上的姿態讓東君心慌。
她慌了,赤著腳就下了床。
寒冬的地面,涼意刺骨,可是彼時東君卻完全不在意,心裡只有濃濃的不安感。
同一天,東君認識了商家大少爺商梓,第一眼她就不喜歡這個什麼大少爺,甚至可以說是厭惡的。
進入商家是她的噩夢的開端……
在東君陷入回憶的時候,魚姜悶悶的說,“有權有勢是不是就可以為所欲為?”
瞟了一眼魚姜,東君低下頭收斂起眼中的情緒,“不把人命當人命,自以為是高人一等,這些所謂的有權有勢的家族都是如此;他們眼裡只有利益,利用價值,什麼人性、感情、良心?早就拿去餵狗了吧!”
隨後,東君笑了笑,“並不是只有他們只有這樣的想法哦,任何人都有想掌控任何東西的權利。只不過。”東君的笑更加徹底,“有人,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魚姜的眼睛閃了閃。
另一邊房內,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伏羅被叫了回來,他提心吊膽地跪在鳳鳴野面前,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錯了,惹得主子的臉色這麼難看。
好在鳳鳴野態度還算平和:“魚家的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