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們點了點頭，還是沒有說話。
“大哥，立誓吧！”
慕隼楊看著少女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心中輕笑，這個女子雖有心機，終究還是太嫩了些。
他動作麻利地拔出匕首，對著自己的指腹割下去。
鮮血滴落，他將血抹於唇上，然後手指向天。
“我慕隼楊對天起誓，今生今世絕不傷害慕鳶梓一分一毫，如違誓言，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慕玉璃想要去接他的匕首，卻被慕隼楊制止了，他伸出割破的左手拇指，塗在慕玉璃的唇上。
“用大哥的血！二妹別割了。疼！”
“大哥！”慕玉璃有些意外，她從沒想過這麼大哥會對自己如此好。
他的母妃是賢妃，當年獨寵後宮，盛極一時，連皇后都不放在眼裡。宸妃的突然出現，被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她與宸妃可謂是勢不兩立的存在。賢妃更是因為爭寵，被景康帝打入了冷宮。按理來說慕隼楊因此會恨她這個宸妃的女兒才對。
“二妹，該你了！”他柔聲催促道。
慕玉璃同樣舉手向天，看著忽然飄起的雪花，她的眼前不知怎的就出現了君燕然的模樣。
他死死抓住馬背的求生之時，他渾身是傷卻被她看光了身子，她給他喂粥時故意拖延時間，還有他將她從藥廬擄走兩人同騎著月光之時。
在鐵家院子裡，他的吻，似掠奪，也羞紅了她的臉。他還坐著在她床邊守了一夜。
還是在鐵家，他不要臉地躺在她的床上。
還有那輛小小的灰布馬車，她第一次把自己的心交給他，叫他“阿然”。
慕玉璃的手在顫抖，眼中的一幕幕在瞬間閃過，將她的心捧得越來越高。
最後是函谷關發生的種種，他從一個溫柔的痴情男人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君王。
他不顧她感受地羞辱她，將她的心從高高的天際摔落下來，碎成了一片片的。
“我慕玉璃對天起誓，今生今世絕不再對君燕然動心，更加不會嫁給他為妻。如違誓言，天誅地滅，萬劫不復！”
她的誓言比慕隼楊的更毒更狠，她是要逼自己下定決心，下死心！
她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在哪裡，她只能感覺到慕隼楊用乾淨的右手輕撫自己的臉頰，當他的手放下來時，是溼的。
“哭吧，哭完了咱們繼續趕路。”
慕玉璃胡亂抹了一把眼淚，微微笑道：“走吧！”
慕隼楊也回她一個笑，他伸手想牽住她的手，慕玉璃卻一路小跑躍上馬背，揚長而去。
他的手虛停在空中，直到馬蹄聲漸遠才回過神來，大步走回跨馬而行，須臾就追上了慕玉璃。
“二妹，大哥會幫你報仇的！”
慕玉璃放慢了馬速，問道：“大哥要如何報仇？”
“我已命人潛回將軍府，刺殺君燕然！二妹就等著他們提著君燕然的人頭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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