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了不知多少遠,慕玉璃的眼皮子越來越重,這地下也不冷,十分的溫暖,好幾次她都差點摔倒,都虧了慕隼楊拉著她,才不至於掉隊。
他們一行十多人,一旦有人停下,必定會被後面的人推倒。
“大哥,還有多遠?”慕玉璃撐不住了,眼睛早已經睜不開了,腦袋一點一點的,她問完就倒了下去。
慕隼楊接住她,觸到她柔軟的身體,心也跟著軟了,他將她背在自己身上。
“繼續走!”他命令道。
先是在將軍府與晉軍殊死搏鬥才逃出生天,又在地道中彎腰行走了一個多時辰,饒是他常年呆在軍中的身體都有些受不住,更何況慕玉璃呢?
她雖然過了三年山中清苦的日子,每日在一座座山峰之間採藥,但到底還是太累了,再加上之前在蓉菱閣受到了驚嚇,能撐到現在已是不容易了。
慕玉璃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他們一行人正剛剛出地道,是寒風將她吹醒的。
她還在慕隼楊背上,“大哥!”
她輕聲喚道,慕隼楊將她放下來,“醒了?”
“不知道你會來,沒有準備馬車,二妹能騎馬嗎?”慕隼楊捋了捋她有些散亂的頭髮,柔聲道。
慕玉璃點了點,她看到只有十匹馬,根本不夠眾人分。
“不用擔心他們,他們跑起來比馬還快!”
慕隼楊想要抱她上馬,慕玉璃婉拒,輕盈一跳,穩穩地落在馬背上。
這馬比她平時騎的月光大了許多,顯得她格外的嬌小。
騎在馬上,被風吹著,她那顆七上八下的心似乎也被吹穩了不少。
見那幾個沒馬的夜梟跑在他們身後,時而還跑在她前頭,果真如慕隼楊所說的那種,她再次心驚於夜梟的實力。
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作為一員大將,在戰場上不說以一敵百,以一抵十是綽綽有餘。
是什麼樣的原因,能夠令他們放棄人前的榮耀與富貴,甘心藏於面具之後呢?
景康帝又將這把利劍交到了慕隼楊手中,究竟是何用意呢?為什麼不給作為太子的慕鳶梓呢?
“大哥能立誓,永不傷害鳶兒嗎?”
騎行了大約半日有餘,慕玉璃忽然開口道:“若是你能立誓,那麼我也可以立誓,今生今世都不會嫁給君燕然。”
慕隼楊遲疑了一下,隨即立刻抬手起誓道:“我慕隼楊對天發誓......”
“要立血誓!”慕玉璃勒停了馬,翻身下來。
誓言有很多種,有的說過就忘了,那是因為發誓之人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她不覺得發誓有用,但是若是慕隼楊能立下血誓,將其刻在心裡,日後他想要去做出傷害慕鳶梓的事時,總會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去挑戰血誓的勇氣。
越是想要權力的人,越是怕死,就越是不敢去賭。
慕隼楊見狀,也下馬跟著她。
二人走到一空曠處,離身後的夜梟們不遠。
慕玉璃將匕首遞給慕隼楊,道:“就對著父皇的夜梟起誓吧,你們會將誓言傳達給父皇的吧?”
那十多名夜梟也紛紛下馬,沒馬的人快步跟了上來,對著二人行半跪禮,不等人發話就起身了。
慕隼楊見狀,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夜梟們的無聲行動,他道:“諸位須將今日我二人的話,一字不漏地傳達給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