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想啊。”馬文才誠實地點點頭,“我為你憋了這許多年,叫我如何不想?夫人,你看這四下無人,不如我們就……”
“你想得美啊!”桓是知用力地掙脫他的懷抱,自顧自地大步向前走,“簡直瘋了!”
馬文才急忙跟上去,看著她暴走的模樣竊笑:“哎呀你看你想哪兒去了!我是說,四下無人,不如我們回到大路上去,好到荀巨伯家裡蹭吃蹭喝填飽肚子了!”
桓是知氣極,握了空拳捶他。他擒住她的雙手,微微俯下身子,一雙笑眼專注地望著她的眼睛。
她問他:“你確定,你不會後悔?”
他搖頭:“不會。”
“這麼確定?”
“確定。”他緩緩道,“因為,他會是一個好皇帝。而我,並不適合做一個皇帝。”
她笑:“馬公子如今,還真是越來越謙遜了啊。”
“這可不是謙遜,這是實話。”他輕點她的額頭,“帝王不可以有軟肋。”
而她,卻是他永遠的軟肋。
無論她在太原還是建康,只要這世上有她,他都很難有心無旁騖背水一戰的勇氣。
而若這世上沒有她,江山天下,又有什麼滋味呢。
她沒有完全體味到這句話中的深情,語氣仍帶了幾分調侃:“人家皇上,不一樣有皇後娘娘嘛。”
“可是,他不止有皇後。”馬文才的語氣仍是十分認真,“為了立儲君,要和其他的女子耳鬢廝磨。光是這一點,我就做不到。”
桓是知這才安靜下來,定定地看著他,柔聲道:“那,王亦如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他顯然早就想明白了,雙手環住她的腰,低著頭道,“她的心願已經達成了。皇上也說了,將軍府的一切都會留給她,她若是願意,一生都可以繼續做這個‘馬夫人’。”
“可是……”桓是知心下仍是有些不安,右手食指在他胸口畫著圈,“可是,‘馬將軍’都已經不在了……”
“是,‘馬將軍’不在了。”他溫柔地望著她,“世人認識的馬文才,在今日已經死了。”
她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別胡說,多不吉利。”
“可是,”他的唇輕輕地吻過她的指尖,繼續溫柔地說下去,“也是在今日,只屬於你的馬佛念新生了。”
“佛念……”她怔怔地看著他,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可是……”
可是,她的擔心尚未出口,便被他俯身覆下的唇逼了回去。
他的唇還如記憶中一般。那是久違的灼熱和柔軟。
她的腦子立時清空,什麼也不記得,什麼也說不出了。一雙纖細的玉臂自然地勾住他的脖子,任自己沉溺在他的吻裡。
他手上使力,將她的身子更加貼近自己的。
這個溫度,他離了太久,想了太久。溫香軟玉,終於再次在懷。他竭力剋制著自己心中幾要噴薄的慾望,盡量小心地,細膩地吻著她。可盡管極力剋制,他唇上的力道還是不由自主地加重了;一雙手也迫不及待地在她身上游走起來。
桓是知覺得自己幾乎要窒息了,想要稍稍推開他休息一會兒,可無奈四肢綿軟,竟一點力都使不出。
她自然也能察覺到他那雙正遊走在□□與理智的邊緣的,不安分的手;他甚至在她雪白的脖頸處久久流連,而後試探著向下滑去。
她的身子敏感,立時緊張地繃緊。理智告訴她,必須到了要推開他的時候了。可是,當他那因長年習武而略顯粗糙的手,不經意地觸及自己後頸裸露的肌膚之時,她分明感受到了無法言喻的快樂。
情迷意亂。
她不想推開他。甚至,她想要更多的接觸……
呼吸聲愈發粗重。兩個人都能察覺到彼此的身體正在發燒。
忽然,桓是知感覺到了他的身體,産生了明顯的變化。
她微微一怔,終於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