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是知立即警覺起來,翻身就要起來。奈何馬文才手長腳長,立即扼殺了她逃跑的企圖,轉眼就將她翻轉過來,向天躺在了床上。
桓是知不屈不撓,像一隻龜殼落地努力想翻身的小烏龜,手腳並用,奮力掙紮。
馬文才無法,只得整個人壓上去,這才鉗制住了她。
桓是知發狠地瞪他:“你找死?”
馬文才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說著便俯下身,將臉往她的領口貼。
“馬文才!”桓是知動彈不得,只能放狠話,“上一回念在你醉酒的份上,本小姐沒有跟你計較。這一次你要是再敢……再敢對我那樣……”
“對你怎樣?”他故意問。
“你自己清楚。”桓是知不接他的話茬,“反正,我饒不了你。”
“你可千萬別輕易饒了我。”馬文才的嘴唇若有若無地掃過她的耳朵,聲音壓低,充滿魅惑,“在床上,我就怕你太早放過我。”
那聲音沙啞,又帶點囂張的剋制,充滿男子誘惑的性感。
桓是知心尖一抖,臉也跟著紅起來。
“下流。”她罵。
他卻伏在她身上大笑,一臉惡作劇成功的得意。
趁他戒備放鬆,她忽然彎起膝蓋,抬腳用力一擊,將他掀下了床。
馬文才吃痛地倒在地上,齜牙咧嘴:“臭丫頭,你謀殺親夫啊!”
桓是知爬到床的另一邊,拉好被子:“哼,你要是再這麼無恥,再敢碰本小姐——”她沖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還附贈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
“好好好,不碰不碰。你以後可不要求我……”馬文才站起身,揉著自己的肚子,“幸好沒有擊中本公子的要害。否則,你以後守了活寡,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桓是知一愣,歪著腦袋看他。忽然,她明白了他在說什麼,羞憤之下,抓起床邊的一本書就丟過去。
馬文才穩穩地截住,沖她賤賤一笑:“嘿嘿,沒打著。”
“幼稚。”桓是知賭氣地翻白眼,“話說,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麼一個輕浮又無恥的家夥呢?原來你在青樓的時候,那種純情又害羞的謙謙君子模樣,全都是裝的。卑鄙小人,衣冠禽獸。”
“那桓小姐不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嗎?”馬文才一臉正義,“為什麼本公子這樣一個文質彬彬的君子,在遇到你以後,會成為一個衣冠禽獸呢?”
桓是知還在措辭,馬文才已經把手上的大部頭書往床的中央一放,搶答道:“因為桓小姐你是狐貍精轉世啊。狐媚誤國啊。”
“去你的。”桓是知抓起那本書作勢要砸他。
馬文才也不躲,笑著看她:“怎麼,你不希望隔開睡?”
桓是知住了手,看他下床又去抱了一摞書過來。
她要下床去幫忙,他制止道:“行了,就你那細胳膊細腿的,老實待著吧。別跑上跑下著了涼。”
桓是知抱膝坐好,眼神中透露出不信任:“馬公子怎麼突然主動轉性了?”
馬文才一邊忙著壘書一邊還不忘回嘴:“聽桓小姐的語氣,好像頗為失望啊。不如,本公子就委屈一點,勉強遂了你的心願?”
桓是知自知在“無恥”方面鬥不過他,不再回嘴,立刻躺下,蒙上被子就裝睡。
馬文才看著她傻兮兮的模樣,笑了笑,熄了燭火,也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