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是侵犯了你!你現在在偷樂什麼?!
她雙手扶住自己的腦袋晃了晃,又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
平靜下來後,她終於想起,關於在公主府的種種,她尚有諸多疑惑。
那些孩子現在怎麼樣了?何崇和矮冬瓜“畏罪自殺”了,那長清公主會就此罷休嗎?
不過再轉念一想,又覺得無甚好問。
尚有親屬的孩子,自然是送回家中;家中無人的,則由官府負責收養,或送入孤獨園或養生堂中。
而何崇認罪之時,不知是出於恐懼,還是仍舊抱有長清公主會仗勢相救的希望,並沒有明言她是否有參與“猥褻”那些孩子。在認罪狀中,還用到了“孌童”一詞,頗有一種獨自攬罪的意味。
他大概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死在最“寵愛”自己的公主手下吧。
桓是知很少感受這樣的無力。
作為桓家大小姐,她從來不仗勢欺人,可做事也慣常了左右逢源。
她幾乎要覺得,這個世界是很公平的。
經公主府一役,她忽然發現,自己其實從未了解過何謂“權勢”。
權勢並不滋養良善。
權勢也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招式,只是一道單調的終極屏障。
但這道屏障,野蠻霸道,足以抵禦一切攻擊。
無論如何。
無論多麼不服,多麼痛恨,都沒有峰迴路轉。
公主就是公主。
馬文才從來不打女子。可臨走之時,他居然下令將司馬清丟進了一個大水缸裡。
在確保她喝飽水,受夠凍以後,他才讓人砸了水缸。
他不能真的拿她怎麼辦,但他至少要讓她吃點苦頭。
哼,凍死你。
桓是知又是氣餒,又覺得好笑。這分明就是一個賭氣的小男孩才會做的事情。
但不得不說,司馬清在水缸裡掙紮哀嚎,最後披頭散發像一個女鬼一樣濕漉漉地爬出來的樣子,確實讓桓是知心裡好受了一些。
他明明是那樣在意自己前程仕途的人。
他是在為她出氣。她知道。
桓是知瞧著馬文才的睡顏,心中忽然生出一股難得的溫柔。
尼山之外的世界變得越來越紛雜,可這小屋裡的人對自己,卻透著一股子簡單的赤誠。
這樣累,為什麼不躺到床上好好睡呢。
桓是知雖然受了點傷,但不是吃了迷藥昏睡,就是吐了血受了驚無力到暈厥,覺倒是睡了個飽。
可他呢?自她去做“誘餌”開始,他應該就沒有好好合過眼了吧。
想到這裡,桓是知抱起床上一條較為輕便的毯子,輕手輕腳地走過去,預備給他蓋上。
恰在這時,卻聽見門外傳來了一個姑娘略帶驚奇的聲音:“王公子?奇怪,老遠就瞧見他在門口走來走去,幹嘛看到我就跑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忙成狗,每天基本只能睡五個小時,存稿暫時沒啦哭泣)
明天應該會更新,但是可能會稍微晚一點。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