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愛親也走到床邊坐下:“你沒撒謊?”
興弟搖頭:“興弟是好孩子,不撒謊的。”
臧愛親警惕地看了一眼門,若有所思,沉吟道:“這個事情,不能當著兩個大哥哥的面提,知道嗎?”
“你是說不能告訴文才大哥哥,和是知大姐姐,對嗎?”
臧愛親點了點她的鼻子:“就是兩個大哥哥,記住了嗎?不許當面揭穿,免得人家尷尬,知道嗎?”
興弟癟癟嘴,妥協道:“好吧。”
客棧只剩下了一間房。
桓是知雖不情願,但總不好讓馬文才睡在門口,便沉著臉讓他進了門。
“我知道你還生我的氣。”馬文才很是自覺,抱起一床被子鋪在桌子上,“今晚我就睡這兒。你安心睡吧,有我守著。”
有你在我才不安心呢。
桓是知無聲地回嘴,沉默地倒到床上,背對著他和衣就睡。
次日,臧愛親抱著興弟要向桓是知和馬文才告別。桓是知執意要將母女二人送回家。
“反正我們也沒什麼特定的事情要做。而且……”桓是知小聲嘀咕,“我也不想這麼快就和這位仁兄單獨相處。”
臧愛親心中暗笑,想著錯不了了,這定是兩位小兒女鬧別扭了,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道:“那也好。我正想著不知道怎麼報答兩位恩公。到時候我備一些粗茶淡飯,聊表謝意。”
四人行到城門處,果見牆上張貼了捉拿採花賊的佈告。
因急著趕回家,臧愛親沒去報官。可此刻看著佈告,膽子頗大的她也是心有餘悸:“如若昨天不是二位的話,我現在可能已經魂歸地府了。”
桓是知大步上前,一把就把佈告給揭了下來。
馬文才急道:“我不是讓你別插手這個事情嗎?你去捉採花賊,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桓是知自顧自藏好佈告,斜了他一眼:“成天跟你這只老虎在一塊兒,我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馬文才還要再勸,桓是知已經跑到臧愛親面前,笑道:“臧大姐,你也怪辛苦的,我幫你抱一會興弟吧。”
興弟顯然也很喜歡桓是知,歡歡喜喜地撲到她懷裡。桓是知在小攤上隨手買了條紅發帶給興弟繫上,一邊同她說話,一邊甩下馬文才往前走。
“桓是知……”
馬文才又要追上去,卻被臧愛親攔住了:“馬公子,她正在氣頭上呢。你現在越勸她不要做,她就偏偏越要去做。”
“可是她……”
“稍安勿躁,先去家裡吃點東西。”臧愛親笑道,“到時候我幫你一塊兒勸。”
馬文才嘆了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
四人來到一處帶小院的小屋。臧愛親道:“就是這兒了。”
桓是知推門進去,只見這院子雖甚小,卻也是幹淨整潔,籬笆旁似還種了不少花。如今雖然有些蕭條,但想來春天一到,必是奼紫嫣紅,甚為好看。
“爹爹,我們回來啦。”興弟從桓是知懷中掙脫,興沖沖地往裡跑。
屋裡坐了一個高大的漢子。見女兒進屋,他忙蹲下身,一把摟住興弟:“我們興弟回來啦。外婆家好不好玩呀?”
“好玩!”興弟笑道,“爹爹,興弟頭上的蝴蝶結好不好看?”
“好看。”那漢子道,“是外婆給你買的?”
“不是,”興弟搖頭,指著門外,“是這位……大哥哥給我買的。”
那漢子往門外看去,不由地怔住了。
桓是知和馬文才跟著臧愛親走進屋,見到那漢子,也是一驚:“你怎麼在這兒?”
那漢子一把把臧愛親拉到自己的身後,沉下臉道:“這話應該我問你們。二位找到我家來,是還想打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