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藍笑起來:“是是是,我家公子啊,天下無雙!”
桓是知這才又開心起來,捲起袖子也要過去和麵。
平藍一呆:“公子你做什麼?”
桓是知歪頭一笑:“學做桂花餅啊!到時候我把我親手做的餅親自拿給他。他一定會很驚訝,哇,沒想到跟我朝夕相處的人,原來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大廚!好給他一個驚喜啊!”
“真的會是驚喜嗎……”平藍面露為難。
桓是知瞪眼:“平藍你什麼意思?”
平藍作回憶狀:“我記得去年玄公子生辰,有人非要親自給他做長壽面吃,可憐的玄公子硬塞了一整碗,結果胃裡是翻江倒海……我當時就想,這玄公子作為兄長實在太偉大了!要是我,打死我也不吃……”
“喂!死平藍!”桓是知揮舞著擀麵杖,“你竟敢嘲笑我?!好,我今天就打死你!”
“救命啊!桓大廚打人啦!”平藍笑著叫起來。
“哼,這次我好好學,半個月時間總夠了吧?我就花半個月,天天跟你學!”
“是是是,平藍遵命!”
主僕二人在廚房內吵吵鬧鬧,全然沒注意到門外正站了兩個人。
“公子……”馬統正待說些什麼,馬文才卻示意他噤聲,二人轉了兩條迴廊才停下。
“公子,”馬統一臉喜色,“我還以為這二人鬼鬼祟祟做什麼呢,原來是為了給公子一個驚喜!可是,她們怎麼會知道半個月後就是公子的生辰呢?”
馬文才臉上有極不易被察覺的羞澀和得意:“大驚小怪。只要有心,知道一個人的生辰有什麼難的。”
“對對對,有心不難,不難。”馬統附和道,“不過,這桓是知偷偷給公子做桂花餅,還打聽公子的生辰八字,這……”
馬文才眼睛一亮,但很快斂住了喜色,沉聲道:“要你多嘴。”
“是是是,我閉嘴我閉嘴。”馬統低下頭。
馬文才一甩袖子走了。馬統卻忍不住笑起來。
自家公子嘴角那羞澀又歡喜的笑啊,真是藏也藏不住。
同樣藏不住的,還有桓是知在課堂上的心不在焉。
荀巨伯的座位在桓是知的斜後方。山長在講臺上課,桓是知的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到荀巨伯那邊去,三不五十地還無緣無故地偷偷傻笑。
“桓是知。”山長突然點她名,“你來說說,《隰桑》這首詩,講的是什麼呀?”
桓是知卻仍是怔怔地雙手捧臉,並無反應。
“桓是知!”這一回叫她的是站在一旁的督學陳子俊,“山長在問你問題呢!”
“啊?”桓是知如夢初醒。
“啊什麼啊?”陳子俊有些不高興,揹著手道,“桓是知,這裡是課堂,不是你的臥房!不是讓你來發呆睡覺的,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