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閣內。
餘斐、餘紋早已經按著單莫鑰的吩咐收拾妥當了。
二人乖巧地低眉斂目立在東暖閣門口。見到遠遠走進來黑壓壓的一群人,走在慕容侯爺身後的明黃色身影,心底抑制不住地顫了兩下。但想起如今可不是害怕的時候,很快就鎮定下來。
二人等人走近,立即跪地叫頭:“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雨兒……雨兒如今可好些了?”慕容侯爺見二人打扮微微一怔,但也不作理會。他關心的是雨兒如何了。
“回侯爺,小姐從您上朝走後就陷入了昏迷,還沒醒來。”餘紋立即道。
“怎麼會這樣?”慕容侯爺一聽急了,立即抬步衝進去,剛走了兩步,連忙反了回來,對著墨淵辰躬身道:“老臣一時心急,皇上請!”
“嗯!”墨淵辰淡淡的看了餘斐、餘紋滿是脂粉的小臉一眼,微微挑眉,抬步走了進去。
房間內簾幕緊閉,室內光線昏暗,到處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藥味。墨淵辰看著床帳簾幕裡依稀透出的瘦小身影,眉頭又皺緊了一分。
難道慕容若雨真是有病?
“雨兒…雨兒…”慕容侯爺連忙跑了過來,伸手就要撩起簾幕。
“侯爺不可,小姐風寒極重,萬一傳染了皇上怎麼辦?”餘斐、餘紋跪著的身子立即竄起來跑了進來。伸手一左一右攔住了慕容侯爺。
慕容侯爺頓時一驚,立即跪地請罪:“老臣一時情急,皇上怒罪!您萬金之軀,還是請移駕外面吧!萬一要是染了風寒,老臣萬死難辭其咎啊!”
墨淵辰看著慕容侯爺,目光落在緊閉沒有一絲縫隙的簾幕上,瞟了餘斐、餘紋二人一眼,淡淡開口:“不用!朕身體好的很!”
“皇上……”
慕容侯爺還要再說,被墨淵辰開口打斷:“將簾帳挑起來,讓御醫好好的給慕容大小姐診斷一番!”
聞言,慕容侯爺老臉一白,他早已經看出來了,裡面躺著的人根本就不是雨兒。裡面的人身子太小,雖然只依稀是個人影,他也能確定不是雨兒,立即開口:“皇上,雨兒還沒出閣呢!這,這些人……這樣不太好吧?!”
聞言,墨淵辰一怔。才想起的確如今是站在了女子的閨房。看著慕容侯爺剛要開口。
餘紋立即小聲道:“我家小姐裡面只穿了中衣……侯爺沒有給府中傳回來話,不知道皇上駕臨。要不請皇上先移駕,奴婢二人這就給小姐穿衣服?”
“皇上請移駕,雨兒……”慕容侯爺也立即開口。
墨淵辰鳳目緊看著簾幕,裡面的人只有輕微的氣息,聽起來若有若無,似乎的確是病重之像。
可是墨淵辰想起懷裡如今放著的禮單,也未免太不對。
“好,朕先在外面等候片刻,你們快些給她換衣服。”墨淵辰轉身走了出去。
慕容侯爺心底發寒,看來皇上是不相信。這可怎麼辦才好?
餘斐、餘紋也小臉有些發白。若是讓皇上看到鈴兒的臉,那就完了。小姐那張臉可是天下第一美人,誰也比不來的。別說匆忙之中沒給鈴兒易容了。但如此精明的皇上,怕是易容更會壞事。所以小姐才讓她們撲粉。
二人心中發急,眼看著墨淵辰就要走出門,餘斐立即一咬牙,一個站立不穩驚呼一聲向著床上倒去,指尖一勾,簾幕掀起一道縫隙,將鈴兒的後背露了出來。
墨淵辰聽到驚呼聲一回頭,就看到了鈴兒滿是疤痕的後背。縱橫交錯的傷痕,深深淺淺,新傷舊傷連城一片,慘不忍睹!
渾身忍不住一顫,頓時停住腳步回頭。
慕容侯爺此時也回頭,當看到鈴兒的後背一怔,隨即老臉上的淚滾了下來:“雨兒!都是爹的罪過……”
餘斐小臉發白的半侍在床上,看來已經達到效果。連忙從床上爬了下來,放下簾幕,慌張地跪倒了地上:“皇上怒罪,奴婢該死!”
“杏御醫,你是太醫院的資深御醫。進來給慕容大小姐看診!”墨淵辰這回不出去了,側開身子,看著又落下的簾幕,鳳目凝重:“不準挑開簾子,就這樣看診吧!”
聞言,慕容侯爺一顆心終於落了地。
餘斐和餘紋緊提起著心也落了地。只要不開啟簾幕就好。
“是,皇上!”門外一個老太醫走了進來。
餘斐立即伸手摸進簾帳裡,將鈴兒的手拿了出來。她家小姐會的醫術比太醫院這幫子老學究都高呢!可是如今也不知道鈴兒如何還沒醒來。就不信這幫子老古董能看出什麼來。
杏太醫伸手給鈴兒把脈,墨淵辰則是目光落在鈴兒瘦瘦的胳膊上.居然連手腕都是疤痕。薄唇緊緊抿著。這一刻才體會到這個女子到底是受了多少苦。
而且還能寫出如此風骨卓絕的字來,可見是怎樣傲骨的性情。這樣的女子……
心底嘆息一聲。王弟的確不該!也許他和皇祖母做錯了。他同和王弟幾番波折,便下旨讓王弟娶她兩個妹妹。這叫她情何以堪?寫出那樣的禮單……如今看來,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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