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以為睡著了的某人,思想卻被一段回憶所霸佔——
可愛的,柔軟的像包子似的丫頭,又粘人又麻煩,總是霸佔他喜歡的玩具,與他爭寵,愛撒嬌,也時常像個尾巴似的跟著他,喜歡滿世界的喊哥哥……
就是在某一天裡,突然消失。
無論他怎麼找,也找不到。
直到……他抱著她冰涼的屍體不停呼喚的一刻,他發現,有些人,不是拼盡全力想留就可以留住。
如果註定失去,那還不如,不要深情以赴。
嶽珊察覺到腰間的手臂收緊就睜開眼。
黑暗裡,她轉過身,摸索著撫摸他的臉。
和他反著光的黑眸對上,問道:“心情不好嗎?”
無緣無故突然變化,肯定都是有原因的,而白靈給他的那通電話,一定是導火索。
果然,她聽見他憂鬱的聲色,在黑暗中炸響:“妹妹丟掉以前,二伯告訴我,爸媽有了妹妹不會再疼我,我當了真,很久一段時間沒有理她,甚至還想過,她沒來到這個世界多好……”
從未啟齒過的秘密,讓嶽珊震驚!
想到當年他不過才八九十,還是個孩子,心思最單純細膩的時候!
白二伯那句話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或多或少,都會給他留下陰影。
所以……她不敢繼續往下想,覺得通體冰涼,腦海裡始終只有一個聲音!
她的大笨豬會做出那種事。
男人察覺到她的緊張,很久都沒有說話,或者是在難過。
“然後呢?”她問。
問完了才發覺這問題多不應該。
然後他的妹妹就丟了,這件事不光白家,整個上流社會都知道。
是她自己無意走失。
她這樣問,是想讓他說什麼?
她眨著眼,後悔的在黑暗中看著他,剛要張嘴。
男人的聲音已經憂傷的響起,混合著一絲滾燙的熱意,落在她手心裡。
“你也覺得我是故意的嗎?”
“不,不是。”她立馬擦幹他的臉。
從未見過他流淚,她都懷疑眼下自己出了錯覺,可是本能的看見他心痛,她的心情也很不好。
悶悶的,鈍鈍的,被懊惱折磨。
她著急的捧著他的臉道:“我知道你不是,我們家大笨豬不是故意的,沒人怪你,真的。”
白梓航與她額頭相對,臉貼著臉。
說出的話還帶著鼻音:“可我真的那麼想過,包括剛才也是,得知有了機會,我就不計後果的引起他們父女爭端,二姐是無辜的,我清楚她身體不適,還是敵不過心底最真實的願望那麼做了。”
嶽珊這才明白他的想法。
不是無所顧忌,而是他也自責懊悔。
一邊是痛快,一邊是痛苦。
她忙親吻他的臉,在他耳邊安慰:“沒事,不要管,別人的事都不管,你只要對我好,我的大笨豬最愛我的對不對?”
“對。”他應著,輕輕的呼吸溢位唇邊,因為她的話,他冷掉的心,終於慢慢變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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