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們發生關系,事情暴露,二伯找人綁了他,並且陷害他藏毒,被抓進局子裡,不光前程不保,還面臨著失去自由。最後是不知情的爺爺看不下去,靠著關系把他帶出來,可是也因為失望,無法讓他留下……雖說是出國深造,其實,是發配……”
白靈已經泣不成聲了,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滴在臉上,手心裡。
吧嗒吧嗒。
就像她的心,在滴血……
她的聲音很悶,充斥著無盡的委屈問:“還有嗎?我所不知道的?”
白梓航反問,語氣裡透露著擔憂:“你還好嗎?確定要繼續聽?”
“我要聽!”白靈說道,用手抹了把臉。“我想知道,他當初,到底喜不喜歡我!”
“喜歡。”白梓航的下意識,先於他的理智出口。如此,他也沒有猶豫的,將剩餘的內情講出來:“其實,當年我和白冰都知道司大哥喜歡你,他對你跟對我們所有人都不一樣,也許你自己感覺不到,可是他看你的眼神,就是看喜歡人的眼光。”
“是嗎?那他為什麼不告訴我?”
“不知道,大概,是跟二伯找他談話的內容有關,從那之後他就變了,不愛說話也不愛笑,還放棄了畫畫去學經濟管理。”
“是我爸!”白靈幾乎肯定,這件事與父親有脫不掉的幹系!
她想起司均,想起這麼多年她們經受的所有……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就像一場幻覺,哪怕他就在她身邊,她的肚子裡有著他的孩子,她還是覺得不安。
彷彿無論怎麼抓他也抓不住。
他與她,還隔著萬水千山無法跨越!
“我爸他怎麼這樣!”白靈失望怒喊,對於白梓航口中這個完全“陌生”的父親,她第一次,對他痛恨!
哪怕知道他曾經用自己威脅司均,她都未曾如此憤怒過。
可是現在,當她聽說司均這些年的遭遇竟然全是因為喜歡自己,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父親當初到底對他說了什麼……
到底有多麼殘忍難聽,竟然一個人性格都可以改變。
“梓航,先這樣。”白靈急著結束通話電話,使自己陷入黑暗裡,迎來痛不欲生的哭泣。
……
另一邊,白梓航則在電話陷入忙音時,發出似有若無的輕笑。
嶽珊恰好從浴室出來,看見並聽見他所說。
“你不應該對她說這些。”她說道,正視著男人漆黑的眼,也是第一次,覺得有些讀不懂他。
“為什麼不能說?紙包不住火,二姐她早晚都會知道。”他渾不在意,彷彿任何人的難題都與他沒有一點幹系。
無視他人的後果。
嶽珊嘆息著走到他跟前,問:“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她肚子裡的孩子出問題怎麼辦?”
“閻王要他三更去,不會留他到五更。”他說了這樣一句,便躺在床上,閉眼睡覺。
嶽珊意外的不行!
這家夥,竟然因為她說兩句就生氣了!
神馬情況!
她跪坐在床上正對著他,推他的肩,“不許睡,你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
“沒什麼意思。”他睜開眼,漆黑的雙瞳注視著她,暗淡無光。
“你怎麼了?”嶽珊換了語氣,察覺到他今晚有些不對勁。
白梓航眼睛眨了眨,拉過她的手將她拽進懷裡。
“沒什麼,睡吧。”
嶽珊不死心的再去看他,卻只有他緊閉的眼,以及平緩的呼吸聲響起。
她才轉過臉去,將眼睛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