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覺得頭很疼,陛下就是陛下,任『性』到不行,剛才還說要親自監察到底,這前後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這會兒卻又留下這麼個爛攤子給他,自己跑去追女人。
洛西鳳走到一半,隱約感覺到身後追上來一人,她也不打算放慢腳步,反而走的更快。
說實話,對於剎桀,她除了感激,並不想與之有著太多牽扯,再加上之前青南鳶給她說的那一席話,不管真假,她不免上心,只希望在這冥界莫要生出太多事端。
御風飛了一陣,兩人一前一後,先後在冥府大門之前停了下來。
洛西鳳徒步走到門前,卻被守門侍衛攔了下來,原本她的身上不曾攜帶令牌之類證實身份的東西,中途又與青牧他們走散了,無人坐實她的身份,守門侍衛當然不會放她進去。
就在洛西鳳鬱悶到不行的時候,身後剎桀緩步走了上來。
“你們連當今王后也不認得?”男子的聲音冷若冰霜,帶著威嚴與冷傲。
幾個侍衛心頭一顫,一股涼意油然而生。王后整日待在宮中,他們如何有機會見著,就是陛下,他們平時也不一定有機會看見,若不是陛下這身鬼王專屬的袍子,只怕連剎桀自己都會被關在門外。
過了片刻,上頭守門的領隊下來,一見大門前立著的兩人,頓時面『色』大變,對著手下又打又罵,然後急急忙忙將門開啟。
兩人進去,剎桀冷著臉轉頭,還不忘對著下面跪了一地的侍衛下了命令:“回頭通通去青牧那裡領罰。”
“是。”眾人齊齊應下,登時將身子趴的更下。
剎桀很快追上了洛西鳳的步子,兩人並肩前行,也不多話。
直到走到分叉口,洛西鳳左拐,準備回冥凰殿,走了沒幾步,發現身後的剎桀還在跟著。
洛西鳳這才開口:“陛下是不是走錯路了,您的冥王殿應該往右走。”
剎桀挑眉:“難道本王去王后的宮殿就不行?”
洛西鳳有些頭疼,伸手捏了捏眉心,輕吐了口氣:“陛下若是有話說,便在此處一併說完吧。”
剎桀默了片刻,深深凝望了洛西鳳半晌,抬步靠近了過來,他靠近,洛西鳳便後退。
剎桀蹙眉:“你故意疏遠本王?”
洛西鳳垂眸,臉上的神情帶著幾分明顯的疏遠之意,她不說話,剎桀卻也耐心,繼續問:“你說你當初做我的王后,是為了什麼?”說著,男子又靠近了一步,將洛西鳳的身子輕而易舉地籠罩在了陰影之中,男人的呼吸輕輕打在女子的額頭,他繼續開口:“告訴我實話,你當初到底是為了什麼?”
洛西鳳心中顫了顫,眼眸不由自主地投向身前的男子,語氣鎮定:“是不是我告訴你實話,你就會信?”
剎桀點了點頭:“只要是你說的,不論是什麼,我都信。”
洛西鳳思忖了片刻,輕吐了口氣,其實這件事說與不說,對她而言意義早已不大。
“我當初是為了讓你救沈無葉。”
剎桀微微一怔,心中莫名堵了一下,他的眼底醞釀著一股苦澀,一閃而過,很快又變為涼薄:“即便是現在,我也不會幫他,包括你在內。”
“我知道。”
男子靜靜凝望了女人半晌,最後輕吐了口氣,徑直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曾設想過無數種可能『性』,權力,名望,力量,榮耀……但他唯獨忽視了愛情,他本以為這是個為了權勢力量可以背棄愛情的女人,可他錯了。
為了沈無葉而嫁給他?想想也是諷刺。
洛西鳳默默盯著男子的背影,直到身影不見,她這才緩緩轉過身來,嘆了口氣,她這輩子的桃花運還真是旺盛,簡直算是氾濫。
回到冥凰殿,許嬤嬤和小環小惠早已等在了大堂,急的猶如熱鍋螞蟻,見洛西鳳回來,臉上頓時『露』出了欣慰的神情,且不管那神情是真是假,洛西鳳確是很受用。
洛西鳳瞧著一群人滿臉憂心的樣子,連忙擺了擺手:“沒事兒,就是累了點,我先上去歇會兒,晚飯叫我。”
於是洛西鳳便在眾人滿臉關切的目光中上到了三樓,進屋,躺在榻上便開始呼呼大睡。
又是一月,洛西鳳靈術剛達第二式巔峰,一直在忙著給剎桀助法,自己靈術沒什麼進展便算了,整日累的要死要活。
這日,洛西鳳從冥王殿出來,許嬤嬤便從轎輦旁急乎乎地跑了過來,靠在洛西鳳耳邊道:“聽說老太后最近身子越來越不行了,昨兒一天暈了兩趟,找來修醫者卻也瞧不出症狀。”
洛西鳳一聽,凝目一臉狐疑地瞧著許嬤嬤:“訊息可靠?”
許嬤嬤咕嚕著眼珠,看了遍四周:“不能再真了,可不就是她宮裡人自己傳出來的。”
洛西鳳動了動眸子,眼底醞釀著一抹狡黠的喜悅,隨即踏著大步上了轎輦,坐下,開口:“走,去永壽殿。”
許嬤嬤笑眯眯對著抬轎人準備發號施令:“去……去……”然而話到嘴邊,她忽又停住了,一臉驚詫地盯著轎輦內的人影,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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