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知懷孕,她的敬方總在入睡前都會親親她的肚子,從平坦到隆起,一天也不落,可最近一個月以來,他們接二連三遭人迫害,敬方說,到了新加坡就安全了,就不會有人追殺他們了。
可是……她被人救起,敬方是死是活呢?
她抱著肚子嗚嗚地抽泣,肚子裡的孩子像是感知到自己的母親非常難過似的,安安生生的不再調皮。
“嘎吱嘎吱……”倉門上的閥門鎖正被人往開擰著……
老醫生過來的時候都會禮貌的敲下門,她拉開倉門玻璃上的小簾子看一眼,才會開門,這也是老醫生千叮萬囑她這麼做的。
而此刻,顯然不會是老醫生,和秀秀一慌,衝到倉門前,朝反方向擰閥門鎖,老醫生說,她在裡面把閥門擰到底,保險會自動閉合,外面的人想要進來,除非有鑰匙。
心“嘭咚嘭咚”地跳著,速度快得她想壓都壓不住,她在擔心什麼,在害怕什麼?為什麼會如此緊張,想起老醫生的警告,“不許出去,否則你想死都求告無門!”
她上了賊船了麼?一把拉開倉門上的小簾子……廊道里空無一人,閥門鎖在這一刻停止了轉動。
長長吁一口氣,原來是自己嚇自己。
兩步踱回小床邊,躺下,扯過不算很乾淨的毛毯搭在自己身上,不一會,便睡著了。
“啊!救、、”
似是在夢中,一個力大無窮的男人撕扯她身上的衣服,驚叫一聲,驀地一睜眼,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粗莽男人騎坐在她的身上。
不是夢!是現實。
“命”字未出口,嘴巴便被一塊又臭又腥的髒布塞住,雙手被錮在頭頂,被男人粗糙的大手死死地錮著,淚水如傾瀉的洪,衝出眼眶。
上衣爛了,露出兩團雪白,球形的肚皮也是白得誘人,不看女人的臉,光看這具身子,雖是個孕婦,也是美不勝收的。
直到褲子被扒下……和秀秀又一次感受到了絕望,一如十年前馮榭強殲她的那個白天!
“住手!”
渾厚高亢的男音自倉門口傳來,喝得吳虎渾身一顫,抬眸一看,本來就黑的臉,突然有些蒼白,神情透出一絲驚措。
馬上起身,提好褲子,頷首恭敬道,“齊先生。”
齊譚,馮榭的軍師,年長馮榭十多歲,在這艘船上,僅一人之下,甚至連馮榭平時都是禮讓三分的,此人睿智,卻是個陰狠的角色。
可他吳虎也不是善茬,他是馮先生的貼身保鏢,身上十幾處槍傷,全是為馮榭擋得槍子。比這個半路殺來的只能文不能武的軍師,要戰功顯赫!
“齊先生,我、、”
齊譚很是不悅地打斷吳虎的話,“我下的令,不比馮先生的管用?”
“……”吳虎不言,心裡極不服氣。
齊譚瞄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上身一絲未著的女人,目光掃過那雪白的肚皮時,不自覺得縮了一下,像被什麼東西給灼了一下似的,上前扯過毯子搭在女人身上。
眼波微涼地看著吳虎那張略顯狂妄的臉,心想,今天這樣的事,阻止得了初一,阻止不了十五,於是朝床上的女人說,“如果你還想活著,十分鐘後,隨江老醫生上甲板。”
一望無際的海面上風和日麗,豔陽不驕,被稀薄的雲彩遮了些,灑下的陽光,不似平時那麼熾烈。金屬船欄上,每隔一兩米便綁著一個人形靶子,人形靶子很小,不足正常人形的二分之一,卻五臟齊全,人形的頭,人形的上身,還簡單做了彩繪,嗜血成性的人,看著這樣的設計,眼神會大放異彩,興奮至極。
這私人遊輪很大,大得足可以讓馮榭站在二十多米以外射擊槍靶,很刺激,也很有挑戰性。
老式的氣槍,不容易瞄準,子彈丟擲去的弧線也不好控制,越是不容易把控的東西,馮榭越是興趣盎然。
“嘣!”一槍放出,這噪音大得震耳欲聾,像小鋼炮炸了個山頭似的。
齊譚先一步來到甲板,站在馮榭的身後,並未吱聲,馮榭連放兩槍,兩槍準確地命中人形靶子的額心,回頭看一眼,接著瞄準目標,開槍前,先問了句,“什麼風,又把你吹上來了?”
“騷.風。”
子彈飛出去隨著很大的噪音,也沒有蓋住齊譚吐字的聲音。
馮榭自然知道齊譚指的是什麼,這船上的男人個個聞騷而動,騷味是遮不住的,除非這船上沒女人……。
十幾個人依次湧上甲板,這些個人全是他的貼身保鏢,或是得力干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