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前幾日我跟您說會接一個朋友來家住些日子,今天我把她接來了,她叫和悅。您放心,她是個很安靜的人,不會打擾您的。”房少華一邊給老人按摩著一邊說道。
“放心,我們互不干擾。”房擎知道房少華在擔心什麼,兒子沒有與那女人確定關係,所以不想他這個做父親的前去幹預。
“謝謝爸。”房少華高興地說道,隨之皺眉看向房濤,“濤叔,和悅何時當街攔截過你和爸爸的車子。”
房濤愣住了,這個點少爺不去上班,跑來書房,原來是向他興師問罪來了。
“和悅攔截過我的車子,我怎麼不知道。”房擎疑惑。
“爸,您不知道?”
房少華費解,除了在晟世購物中心購買唐裝的那一回,父親與房濤幾乎是形影不離,房濤又不是說謊之人,從和悅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和悅確實攔過父親的車。
此事,房濤心裡最清楚,那天老爺心情不好,怎麼可能還記得和悅攔車的事情,說,還是不說,他猶豫不決。
看出房濤眼神中的閃爍,房擎嚴肅的問,“有什麼事情不好明說的,說!”語氣略顯凝重。
房濤輕嘆了一口氣,低下了頭,他怕說完之後,再看到老爺那張愁容滿面的臉,十幾年來,他第一次看到老爺脆弱不堪的一面,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一個偉岸的人就那樣在一個已逝女人的孤墳前癱坐了一整天!
“老爺,您去秀園的那天。”
房擎的身子明顯一顫。
“爸,您沒事吧。”感受到父親的異常,房少華立時彎腰關切地詢問。
房擎的有些心思向來是對房少華深藏不露的,他的仇恨全埋在秀園,所以房濤提到秀園時,他的心驀然疼痛。同時,他是一個將個人恩仇與社團大局、薩羅國際的利益劃分的清楚分明的人。
拍拍兒子的手,“沒事,沒事,我得去午睡了。”
說罷,麻利地合了老三國,迅速摘下了老花鏡,側著身子,去夠一旁的柺杖。
房少華忙替父親遞上柺杖,父親雖然年邁,腿腳不便,卻是一個心靈手巧的人,甚至還靈敏地組裝.槍械。
“爸,有那回事麼?”
房擎拄起柺杖,他的背有些躬,消瘦的身子比房少華低了半頭,看著房少華眼中的熱切,“有,那是半年之前的事情了,當時她好像手機沒電了。別多想,一切隨心,我相信你的眼光。”
其實和悅長什麼樣子他早就忘記了,只記得她有一頭漂亮的捲髮,其次就是對她這個名字比較感興趣。
有了房擎這句話,房少華安心了,父親與和悅都是他在意的人,所以他怕和悅與父親之間存在誤會。
房少華扶著父親回了臥室,親自為他脫去鞋子,又攙扶著他躺下,為他蓋好毛毯。
“爸,您好好休息,我先去上班了。”
“嗯,去吧。”
房擎欣慰的看著房少華離去的背影,心裡酸酸的,不似親生,卻勝似親生。
可是人只要活著就是有慾望的生命體,他本來有自己的親生骨肉,卻銷跡在了茫茫大海之中。
看著房濤準備離去,房擎開口,“老濤,少華聰明,有些事我不想讓他知道,蛛絲馬跡都不行。”
房濤比房擎小,年輕時房擎叫他“濤子”,但人老了,再叫濤子有失輩份,所以改叫了“老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