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把兵符收進懷中,問道:“程將軍,以現今局勢,你以為朕當如何做?”
程務挺的身份非常尷尬,就算他能夠想到對策,還真不好在不明白李賢的態度時說出來,誰知道李賢是怎麼想的,誰知道李賢是怎麼看待他程務挺的?
“陛下,臣乃一介武夫,說起這謀國之事,臣實在不擅長!臣只知道,陛下讓臣往東打,臣就往東打;陛下讓臣往西打,臣就往西打,陛下說往南,臣就往南打!”
李賢聞言不置可否,扭頭對蘇揚說:“蘇將軍,朕要歇息一下,等各位將軍到了,再叫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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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
蘇揚答應一聲,當即對外面的兵士大喝:“來人!”
兵士們走了進來,蘇揚擺了擺手,幾個兵士進了左邊廂房檢查並收拾了一番,一個兵士出來稟報:“將軍,左廂房已收拾完畢!”
“陛下請!”
李賢起身進了左廂房和衣而臥,目前來說,形勢還算好,只要能控制北疆這十萬大軍,他還有一搏之力,如果連這十萬人馬都不能掌控,他就真的完了。
說是歇息,其實李賢也只是假寐,他是皇帝,不可能坐在堂上等那些將軍,他側身臥在鋪上思索接下來接受眾將覲見時要說的話。
外面堂前,李賢進左廂房一段時間之後,程務挺實在忍不住了,“蘇將軍,局勢為何變成這樣?現在北蠻虎視眈眈,吐蕃人也時刻想著啃我大唐一塊肥肉,現今朝廷內部卻······”
蘇揚面無表情,“說到底無非就是兩個字——權力!咱們那位太后娘娘嘗過至高權力的滋味,且與先帝共同執掌幾十年,掌握過權力就會上·癮,失去權力之後的巨大心理落差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自從陛下登基之後,太后權勢不再,但以太后的為人,她豈會甘心一輩子幽居上陽宮?她如果不興風作浪就不是她了!”
程務挺很無語,他現在太尷尬了,如果他在洛陽,他根本不用做選擇,天然就會站在武媚娘那一邊,但是在這裡,他無論怎麼做都覺得不好,他向李賢表忠心吧,要李賢相信他才行;如果不向李賢表忠心吧,李賢更加不待見他,他可能還有性命之憂。
程務挺看向蘇揚,“蘇將軍,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蘇揚感覺很奇怪,“程將軍,我就納悶了,剛才陛下在時你怎麼的不問,現在陛下不在,你卻問蘇某這個問題,蘇某怎會知道?蘇某又做不得筆下的主!”
程務挺嘆道:“鎮遠老弟,你我也不是外人,若不是······你我何至於像現在這樣互相防備?現如今,我已別無選擇,為了避嫌,兵是不能帶了,但我等若想活命,總得替陛下謀劃,陛下安好,我等才能安好;若是陛下遭遇不測,我等自然也是死無葬身之地!”
蘇揚沉默了一下,問道:“你有主意?”
程務挺搖頭:“我就是一粗鄙武夫,我能有何主意?不過我雖沒有,但有人能夠替陛下謀劃啊!”
蘇揚好奇道:“誰?”
程務挺把手一指:“他!”
蘇揚扭頭看過去,程務挺的手指指著李昭德。
“李長史?”
李昭德連忙擺手:“程將軍太抬舉卑職了,卑職只是一介長史,如何能有資格替陛下出謀劃策呢?”
程務挺很是著急:“我的李長史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藏著掖著,你以為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太后和朝廷那幫人還能相信咱們?”
李昭德不由苦笑,“將軍,卑職算哪根蔥?就算咱有主意,也得有人聽啊!”
蘇揚見程務挺如此推崇這個李昭德,忍不住說:“李長史,既然程將軍讓你說,你就說,如果某認為你說得好,某自當把你引薦給陛下!”
機遇不是時刻都有的,有時候機遇就在眼前,但是有些人怎麼也看不見,發現不了;而只要機遇一出現,有些人立即就能發現,並加以利用。
李昭德的父親李乾佑做過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刑部尚書,但後來因罪免除了官職,李昭德並不是靠因為父親的門蔭做的官,而是靠自己科舉,舉明經入仕,就是因為受到父親坐罪免官的牽連,他的官職一直做得不高。
如果沒有其他機遇,他這一輩子也不知道能做到什麼程度,現在皇帝就在隔壁的房間裡休息,而且還是落難的時候,如果他這個時候能夠獻上良策幫助皇帝重回洛陽,重掌大權,這可是從龍之功!
想到這裡,李昭德知道這是一次天大的機會,當即就開動腦筋思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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