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鵝毛大雪依然在下著,唐軍騎兵還在冒著風雪前進,每個人的披風上都已經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抖一抖,積雪紛紛被抖落,但天山飄落的雪花很快又把將士們鮮紅的披風變成了白色。
“兄長,弟兄們連續行軍趕路很疲倦了,是不是下令讓將士們停下來歇息一時半會兒?”郭知運對蘇揚抱拳報告。
蘇揚語氣堅定:“不可,所有將士必須繼續前進,告訴所有人,如果我等去得遲了,恐怕牛頭朝那山戍堡被北蠻人攻破,那時我北疆防線將面臨崩潰的境地,在那裡戍守的八百將士將無一倖免,這大半年來我們的努力將付諸東流!”
說到這裡,蘇揚大喝:“傳令下去,全軍所有人加快速度,不可停留喘息片刻,牛頭朝那山八百兄弟正等著我等去救命呢!只要我等及時趕到,所有人都可以吃肉喝酒,人均一斤肉一盞酒,本將說到做到!”
“諾!”
軍令傳達下去,五千將士頓時人人都振奮不已,行軍速度明顯加快,可見此時肉食的稀缺,即便是邊關的將士們,每年能吃上肉的時候都是屈指可數的。
為了給馬匹增加體力,蘇揚不得不下令將士們給戰馬喂料,這種精料是用豆製品參雜一些糧食混合而成,馬匹食用之後能極大的增加體能,耐力強的戰馬食用之後能夠長時間快速行軍,而爆發力強的戰馬食用之後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能爆發出強大的爆發衝刺速度。
牛頭朝那山北面,北蠻大軍營地。
牙帳內,默綴一臉憂鬱的看著對面的山頭,山上那座戍堡堅固,戍兵眾多,地勢險要,連續進攻了三天在之後眼看著就要攻破,卻沒想到風雪越來越大,上山越來越困難,這讓他不得不下令收兵回營等待風雪停下再進攻。
誰知道,這一等就是兩天,即便是風雪停下,齊膝蓋深的積雪也足夠兒郎們望而卻步!
“設,看這架勢,這風雪也不知道多長時間能停下來,我等若繼續等在這裡,也攻不下山上的戍堡,一個不好可能全部凍死在這裡啊!”一個千夫長對默綴說。
另一個千夫長對默綴說:“設,風雪是否會在短時間之內停下來誰也不知道,我擔心的是萬一唐軍主力來援,我等可能會面臨腹背受敵的境地,還請設早做打算啊!”
默綴沉默了半響,毅然道:“再等半天,半天之後若風雪停下,我軍就繼續進攻,若半天后風雪仍不停下,我軍就撤退!”
“是!”
風雪依舊無情的肆虐著,如此深的積雪,預示著不知道有多少牲畜會被凍死,但也預示著明年春季時有充足的水分供野草生長。
北蠻將士們在各自的營帳裡呼呼大睡,默啜站在牙帳門外看著漫天飄落的雪花滿臉的惆悵和擔憂,風雪太大了,他不擔心唐軍會來增援牛頭朝那山戍堡,他擔心的是如果這風雪繼續肆虐,只怕山上的唐軍兵士還沒被凍死,他手下的八千北蠻兵士都會被凍死。
午後,風雪終於停了,就當北蠻兵士們以為要進攻了,誰知道牙帳卻傳來了全軍撤退的命令。
“設,不是說等風雪停了就進攻嗎?怎麼現在的命令與當初的決定完全相反?”一個千夫長很不滿的來到牙帳質問默啜。
默啜一聽,冷著臉喝問:“我如何決定還需要向你報告?”
千夫長膽怯了,“那倒不是,只是······”
默啜怒喝:“只是什麼?就算現在風雪停了,你確定能在短時間之內帶著兒郎們衝上山去攻破唐軍戍堡?你知道這要死多少人?而且我不覺得唐廷不可能對這裡的情形一無所知,如果他們冒著風雪趕來增援呢?”
千夫長大叫:”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沒有任何人能在如此風雪肆虐之下依然能夠行軍的!”
默啜一把揪住潛伏者的衣襟大吼:“我不管唐廷是否派來援軍,我軍必須立即撤離,一旦再下大風雪,我們所有人都會被凍死在這裡,我們必須找一處背風之處宿營休整!傳令夏秋,所有人向北方撤退,尋找可避風雪之地宿營!”
“是!”
就在北蠻軍正在向背風徐徐撤退只是,南方三十里之外,五千唐軍騎兵正在蘇揚的帶領下向牛頭朝那山前進,超過膝蓋深的積雪讓行軍速度如蝸牛爬行,將士們一個個牽著馬匹艱難的前行,每個人的嘴裡都撥出白氣。
僅僅只有三十里的路程,五千唐軍騎兵在厚厚的積雪中足足走到傍晚時分才抵達。
“兄長,我軍斥候探查到北蠻大軍已北遁,不知是得知我軍到來,還是見無法攻破戍堡而撤退!”郭知運在厚厚的積雪中艱難的邁步過來向蘇揚稟報。
蘇揚思索一下問:“你確定他們是撤走了,而不是隱藏在附近?”
“兄長,斥候隊已經跟上了他們的後隊,發現他們正在向北撤退,似乎是在尋找可宿營的背風之地!”
蘇揚一聽呵呵笑了,“北蠻軍首領只怕也是知道攻破戍堡無望,所以才率軍撤退的,他們若留在此處,不管是否有風雪,對他們都是極為不利的!來人,傳令下去,全軍繼續保持原地待命,斥候隊繼續在附近偵察,一有敵情立即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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