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抬頭看向皇甫開宏,“你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有話就直說,這裡又沒有外人!”
“諾!末將聽說曹王一直以為自己是皇帝的親弟弟,經常不遵朝廷法度,觸犯律法、殘害百姓之事常有發生,其長史常常規勸他,他都不聽,每次鬧到御前,皇帝念著親情都是重拿輕放!您想想,別說是兄弟,就是親生骨肉,若是經常犯錯而屢教不改,做父親的只怕也會對子女極其失望吧?”
蘇揚皺眉:“曹王是這樣的人?”
“的確是,很多人都知道!”
蘇揚還是覺得曹王李明雖然該死,但武媚娘用這種手段達到剷除異己的手段對於朝廷而言不是好事,更何況他與武媚娘本就不是一條戰壕裡的人,對武媚娘這種做法更加看不過眼。
這時中郎劉昂之匆匆走進來說:“將軍,剛剛收到訊息,崔相公昨夜死了!”
蘇揚不由自主的站起來:“崔知溫死了?”
“對!”
“怎麼死的?”
“可能身有隱疾,前幾天洛水河堤決堤,南城區被淹成一片澤國,許多百姓無家可歸,飢餓難耐,崔相公可能心憂加重了病情,聽其家人說睡到半夜他直哼哼,口吐白沫,沒過多久就沒氣了!”
蘇揚聽完心說難不成是腦溢血?他馬上意識到一件事情,崔知溫可是中書令,是宰相,這年頭死個把人根本不算事,但死的是宰相就不同了,這可是能夠造成朝局動盪的。
皇帝聽說崔知溫的死訊之後很悲痛,接二連三有朝廷重臣去世,無論怎麼看都是不祥之兆,心情鬱悶之下又病了,軍政事務又不得不交給武媚娘署理。
皇宮外面,洛陽官府對災民的賑濟也正在緊張的進行,在官府組織了大量的勞力疏通渠道排出南城區的積水之後,有些房屋沒有被沖垮的還能住人,房屋被沖垮的百姓只能繼續居住在堤壩上臨時搭建的窩棚和營帳內。
太平公主和淳于仙仙帶領家丁婢女們給災民們連續多天施粥的事蹟逐漸傳開了,引得百姓們一致擁護,民間對她們的事蹟頗為讚譽,在她們樹立榜樣之下,又有很多朝廷命婦們也帶著家丁婢女們前來給災民們施粥,分發米糧、購買物資搭建營帳供災民們居住。
這事傳到皇帝的耳朵裡,李治還專門在病重接見了太平公主和淳于仙仙,並給淳于仙仙封了一個“夫人”的稱號。
這天早上,蘇揚正要去當值,太平公主叫住他:“郎君要去羽林衛嗎?”
“是啊!”
“淳于姐姐跟你一起去宮裡!”
蘇揚看向淳于仙仙:“你去宮裡作甚?”
“皇帝封賞了,按規矩我應該去謝恩吧?我對宮中不熟悉,公主要去主持施粥事宜,無法脫身,所以你給我領路吧!”
“行,跟我走吧!”
夫妻倆騎著馬來到了應天門,透過檢查之後進了皇宮,不久就來到了西上閣外面等候皇帝傳召。
這時幾個宮女在一個女官的帶領下走了過來,每個宮女都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分別放著藥碗、漱口碗、絲帕、洗手盆,還有宮女手上提著痰盂。
這些宮女經過蘇揚身邊時,他聞到了藥的氣味,抽了抽鼻子,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等這些宮女們進去之後,太監走出來宣蘇揚夫妻二人進去。
蘇揚攜淳于仙仙走進西上閣,他看見皇帝拿著藥碗正要喝藥,連忙出聲阻止:“陛下且慢!”
太監宮女以及隨侍的官員都看向蘇揚,在大殿如此喧譁,這可是要治罪的。
李治聞言停下,抬頭道:“鎮遠啊,為何阻止朕服藥?”
蘇揚急忙上前幾步抱拳道:“陛下,臣曾與孫藥王學過一段時間的醫術,且自身嗅覺比較靈敏,方才這些宮女經過時,臣聞到這藥味中有異常!”
李治一愣,“異常?有何異常?”
蘇揚當即說:“陛下,如果臣沒聞錯,這藥中有三稜、莪術、沉香、木香等幾味藥,這些藥都有活血的功效,能疏肝理氣,一般正常人服用倒也沒有大礙,但這些藥都有耗氣的副作用,對於身體虛弱的人是有害的,體虛之人本就要補氣,可如果損耗氣血,服藥之人的身體會越來越虛,服藥之後感覺很累,只想睡覺,長期服用不但不能治病,還會加重病情啊!”
李治一聽臉色就變了,他的確每次服藥之後都有很累,想睡覺的感覺。
“來人,傳劉神威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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