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于大都護府從前叫單于都護府,後來改為單于大都護府,現在的大都護是相王李輪,李輪是李治與武媚娘最小的兒子,起初叫李旭輪,成年後改名為李輪,也就是後來的李旦。
李旦是皇子、親王,當然不可能親自到單于大都護府坐鎮,因此是遙領,掛名而已,具體事務由長史和司馬負責,此時的長史是王本立,負責政務、司法、刑律;司馬是張行師,負責軍備和防務。
傍晚時分,單于大都護府司馬張行師帶著十幾個騎兵趕到了蘇揚的營地。
“見過張將軍!”
張行師拉著蘇揚的手笑著說:“鎮遠無需如此客氣,當年我在你祖父的帳下當任過小校,沒想到你都這麼大了!走,去你帳中,某想聽你詳細說說戰況!”
“將軍請!”
在蘇揚的大帳裡,蘇揚把從出征一直到率軍撤回來的過程詳細說了一遍,張行師又找蘇揚軍中營頭、校尉和兵士們詢問了許多問題,得到了詳細的情況,也從側面瞭解到蘇揚沒有任何隱瞞或報告不實的情況。
次日下午,張行師就派人從單于大都護府送來了一些肉食和美酒犒勞將士們,並且還專門寫奏章派人送往長安朝廷。
曹懷舜和竇義昭的運氣很不好,他們撤軍至橫水附近竟然遭遇了阿史那伏唸的大軍,雙方都沒有準備,但各自只能硬著頭皮交戰,一場血戰過後,誰都沒有佔到便宜。
曹懷舜和竇義昭把兵馬分為兩部,左右相距五六里,互為犄角,一路向南且戰且行,沒過兩天就遇到了幽州都督李文暕和副將劉敬同的人馬,這四人立即合兵一處。
這天上午,阿史那伏念再次率軍追了過來,曹懷舜、竇義昭、李文暕和劉敬同等人這次決定不撤了,既然合併一處,人馬也有兩萬餘人,在兵力上並不比阿史那伏念少,相反還要多一些,何不與阿史那伏念決戰?
經過商議之後,曹懷舜等人立即排兵佈陣,等待阿史那伏念率軍壓上來交戰。
北蠻大軍漸漸壓上來靠近唐軍軍陣,骨礎祿策馬追上阿史那伏念低聲稟報:“可汗,有一個不好的訊息要向您稟報!”
“是何訊息?”伏念問。
骨礎祿低聲說:“軍中發現了染上疫病的兵士,還不清楚具體有多少人!”
這個訊息讓伏念心中涼了半截,大軍行軍打仗最怕的就是疫病,一刻控制不好就極可能損失慘重,只怕仗還沒有打,大軍就崩潰了。
他深吸一口氣,立即對骨礎祿說:“此事不準讓任何人知曉,先打完這一仗再說!”
“是!”
北蠻大軍距離唐軍軍陣兩裡處停下列陣,西北風慢慢的吹著,風速不快不慢,兩軍軍旗慢悠悠的擺動。
誰都沒有先下令率先攻擊,都在蓄積氣勢。
這時,風向突然變了,從西北風變成了東風,而且風速陡然變大,所有人的耳邊都傳來呼嘯之聲。
狂風捲起了地面的沙塵,頓時砂石漫天,正面向東面的唐軍兵將們被吹得睜不開眼睛,而面向西方的北蠻大軍卻毫無影響。
骨礎祿發現此時正是進攻的最好時機,當即對阿史那伏念說:“可汗,此時不發動進攻更待何時?”
伏念當即拔出彎刀向前一指:“大漠的勇士們,殺——”
“殺——”骨礎祿、默啜、阿史那元珍等北蠻大將紛紛拔刀帶隊向唐軍衝過去。
“烏拉拉拉——”北蠻騎兵們策馬揮舞著彎刀嚎叫著衝向唐軍,轟隆隆的馬蹄聲震耳欲聾,傳出很遠很遠。
唐軍兵將們被突如其來的風沙吹得睜不開眼,這仗根本就沒法打了,一睜開眼就是滿眼的砂子吹進去,曹懷舜、竇義昭、李文暕、劉敬同等人根本就顧不了麾下兵士們了,紛紛掉頭就跑,此時不跑只怕會被北蠻人捉住。
唐軍兵士們此時哪裡還有戰鬥的決心,漫天的風沙,睜不開眼,看不清,一個個紛紛掉頭就跑,很多人丟了兵器和盔甲,只盼跑得更快一些能甩開北蠻騎兵。
北蠻大軍趁勢追殺,唐軍死傷慘重。
次日,逃出昇天的曹懷舜等人收攏殘兵敗將和散兵遊勇,竟然還有六千餘人。
幾人商議了一番之後,曹懷舜等人竟然想出了一個歪主意,他們收攏金銀財貨,派人帶上去賄賂阿史那伏念。
阿史那伏念本想收了金銀財貨殺了使者,然後再帶兵繼續追殺曹懷舜等人,但考慮到軍中已經是疫病橫行,只怕疫病控制不住,不但滅不了曹懷舜等人,反而會因疫病拖垮大軍,於是答應了曹懷舜等人的求和請求,雙方各自帶著人馬撤回。
沒過兩天,曹懷舜等人率軍就與裴行儉主力大軍會師了,得知曹懷舜這些天的作戰情況和遭遇,裴行儉大怒,當即解除了主將曹懷舜和李文暕的兵權,二人的兵馬分別由福建竇義昭和劉敬同統帶,並上書朝廷呈情曹懷舜和李文暕兵敗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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