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九斤見其他人都看著他,呵呵一笑,退後兩步:“我現在有傷在身,行動不利索,你先揹著,等我傷好了再給我背!”
霍撼山停下腳步看過來:“不要臉!”
秦大石伸出手指挖了挖耳朵嘆息:“我秦大石也是活了三十多年的人了,今日也才算是真正開了眼界!”
彭九斤很不爽,“怎麼著?人想往上爬,想升官,有錯嗎?誰不想升官發財,我就不信你們不想!一個個裝得多仗義似的,上頭真要給你們升官的話,我就不信你們還能拒絕!”
旁邊一隻大手突然扇過來,彭九斤沒反應過來就被扇得躥出去連續打了幾個趔趄才穩住身體,回過頭來一看,頓時跺腳大叫:“校尉,你咋又打我?這次我可沒招惹你啊!”
蘇揚大罵:“‘死者為大’你不知道嗎?拋開劉將軍的軍職、身份不談,他是不是我們的同袍兄弟?前鋒一萬多兄弟全死了我們沒辦法全部帶回去,但現在只有劉將軍一人的骨灰,把他帶回到大唐是不是兄弟應盡的本份?你還想著靠這個升官發財,良心被狗吃了?你個龜孫子,以後在大街上碰到熟人別說認識小爺,小爺丟不起這人!”
“也別說認識俺,俺家裡雖窮,卻也是要臉面的!”耿長生丟下一句話轉身走了。
趴在霍撼山背上的秦大石拍了拍彭九斤的肩膀:“兄弟,我見你手底下也是有本事的,上戰場廝殺也不含糊,別整天想這些歪心思,咱憑戰功賺來的榮華富貴才實在!”
月輪公主走過彭九斤身前扭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走了。
彭九斤愣了愣,隨即揮手大喊:“你們這些撲街仔,我只是說說而已,開個玩笑,你們怎麼就當真了?真當我是那種人?走那麼快作甚,等等我!”
一路上,蘇揚和王孝傑憑著地圖,以太陽為參照物一直往北走,繞過兩座山、淌過兩條大水溝,中午休息半個時辰,下午又接著走,一直到下午申時許終於看見了一條橫貫東西的山脈。
山脈上有一座稍高的山峰,山坡上只有亂石和野草,沒有灌木荊棘,一座堡壘修建在山頂平坦處,堡壘上插著一杆唐軍旗幟隨風飄揚,隔得遠遠的就能看見上面有人影走動。
“那就是承風嶺,山頂上修建的堡壘就是承風戍,還有旁邊的尖頂是烽火臺!”王孝傑指著遠處的山峰說道。
蘇揚一邊走一邊問:“將軍,這承風戍有多少人馬駐守?”
“平常有五十人,現在是戰時,為了防止吐蕃人偷襲,增加到了三百!”
戍堡上的守軍很快發現了蘇揚、王孝傑等人,守備力量瞬間增加了一倍,就連守將也來到了城牆上。
眾人爬著山坡,踩著亂石來到了承風戍堡下。
“此乃大唐洮河道承風戍,來者何人?”眼見蘇揚等人走近,城牆上一個三十餘歲的校尉大聲喝道。
出面交涉這種事情自然不可能讓王孝傑這個將軍去做,其他人的軍職太低,也就蘇揚這個校尉與守將是平級,他上前仰頭向城牆上喊道:“吾等乃是徵蕃大軍先鋒劉將軍帳下!”
說完,他又退後一步,讓王孝傑站在最前面以凸顯其地位,“此乃洮河道副總管、先鋒副將王將軍!”
城牆上傳來怒斥聲:“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想以如此拙劣伎倆混入我承風戍?徵蕃先鋒大軍早已至大非川,副總管王將軍怎麼跑到我這承風戍來?爾等究竟是何人,難道以為我弦上箭矢不鋒利呼?”
王孝傑不能再不說話了,他上前一步取下頭盔大吼:“魏繼業,你個狗東西,你才是瞎了狗眼,你連吾王某人都不認識了?”
城牆上的魏繼業一聽這聲音似乎還真是王孝傑的,只是王孝傑這一連幾天逃亡,沒洗過臉,風餐露宿,也沒有怎麼休息,不但滿臉汙垢,臉部憔悴,魏繼業一時間還真沒認出來,他擦了擦眼睛,再一看,“哎呦······真是王將軍,卑職方才沒認出來,該死,實在該死!”
王孝傑大叫:“少廢話,快叫人開啟堡門,有什麼話,讓本將軍進去再說!”
“是是是!來人,快開啟堡門!”
堡內守軍還沒有來得及開啟,遠處就傳來大量的馬蹄聲,一股煙塵衝上雲霄,放眼望去,大隊吐蕃騎兵正向這邊飛奔而去。
“吐蕃軍追上來了,快開啟堡門!”蘇揚大吼。
看到大批吐蕃騎兵已經抵達山下,堡內守軍兵士們不敢開啟堡門了。
“校尉,吐蕃人不少,看上去足有千餘人,這門開還是不開?”戍主馬暉低聲問道。
魏繼業看向山下,吐蕃人來勢洶洶,也不知道是衝著承風戍來的,還是衝著王孝傑等人來的,他猶豫了一下,咬牙道:“開,快開啟,先把人放進來再說,但你派一些人盯著他們,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馬暉抱拳答應:“明白!”
喜歡大唐暴吏請大家收藏:()大唐暴吏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