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外甥隨舅,自己的這三個孃家兄弟沒有一個長得像父親的,都隨了他們的舅舅。
田杏花悠悠道:“是啊,我死了,娘死舅大,我怎麼能不要你呢?”
自己怎麼忘了,這三個弟弟,可是自己孩子們的舅舅。
“爹死隨便埋,娘死等舅來”,這可是將來自己百年以後,能夠在自己的孩子們面前擺架子拿捏孩子們的舅舅。
她本來想著晾他們幾天,給二百兩銀子打發了算了。可是現在看來,這樣的孃家不要也罷。
有了這個想法,田杏花就有些心不在焉,想著怎麼樣才能擺脫這些人,孩子們和老宋家斷親了,她這做母親總不能也斷親吧?
如果自己也選擇斷親,繼母他們肯定不願意,到時候鬧得滿城風雨,又得給孩子們和夫君惹麻煩了。
劉氏和大牛,二牛,三牛囉囉嗦嗦,說了很多話,田杏花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張嬤嬤和幾個丫鬟卻都聽呆了。
等劉氏等人離開,張巧問道:“夫人,大爺這樣子,怎麼可能有官家小姐看上他?這不是難為人嗎?”
田杏花一愣,“什麼官家小姐?”
“夫人您沒用心聽啊?就是劉太太說要夫人給田大爺找個官家媳婦。”
“嗯嗯,田二爺還要做大將軍,要妻妾成群。”
“是,是,田三爺要夫人給他一個大鋪子,他要躺著數錢。對了,今天他還偷拿了丫鬟的耳環。藏在袖筒裡。”
丫鬟們爭先恐後說著。
田杏花苦笑一聲,問張嬤嬤:“我能不要這孃家人嗎?”
張嬤嬤道:“辦法總會有的,夫人莫急,咱們慢慢想,得想個兩全的法子才能不留後患。實在不行,問問老爺也行。”
老爺可是狀元公,可比咱們聰明多了。
田杏花搖頭:“我孃家的事,還是咱們自己解決的好。”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小丫鬟哭哭啼啼跑了過來,說東客房的客人輕薄她,要逼著和她睡覺。
小丫頭嚇壞了,掙脫不了就假意奉承,然後趁人不備才跑出來的。
田杏花這個氣呀。
繼母的趾高氣昂她能容忍,田大牛的自以為是她也能容忍,就是田三牛偷東西,她都可以既往不咎,可是對丫鬟動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張子涵拍了拍她的手,“夫人可要為夫幫忙?”
“不用,我身邊有這麼多人呢,這麼點小事我還是能辦好的。張嬤嬤,讓人先給我把人打十大板,再帶進來。”
看著田杏花離開的背影,張子涵不由一笑。
真是時勢造就人呢,夫人如今掌家理事越來越有派頭了。
今天是個豔陽天,太陽一出來就用炙熱的光輝蒸騰著大地。
田杏花臉色鐵青地坐在亭臺,火紅的石榴花在她的身後盛開著。
田二牛被人架著過來,扔在了臺階下面,劉氏和田大牛,田三牛一臉驚恐地站在田二牛身邊。
他們哆哆嗦嗦地看著這個曾經讓她隨意磋磨的田家大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