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斷親不斷親,父子哪有隔夜仇?再說了,小孩子最離不得父母,親爹總比兄長親吧?
如果能把秋生爭取過來,然後就是三丫,五丫……
只要他們回到老宋家,那房子,地,銀子,不就都是自己的了?
如果里正爺爺不放人,實在不行,就把春生送給里正家就是了。
這辦法不錯,自家有了錢,還沒有得罪里正一家,多好的兩全其美的辦法不是?
然而他和三叔一說,三叔竟然說斷親就是斷親了,他們就是天天山珍海味他也不稀罕。
宋大郎知道三叔眼裡心裡都是他的孫寡婦,沒有辦法,他決定自己親自出手。
哼,他一個長子嫡孫,能對秋生微笑,禮賢下士地和他們說話,小秋生和三丫四丫,一定都感動壞了吧?
宋錦繡猜不透宋大郎的心思,卻猛地瞟見宋二郎揚起來的手。
眼看他的手就要落到小秋生頭上,宋錦繡一個箭步衝過去,猛地推了他一下。
宋二郎一個趔趄,站住腳後怒視宋錦繡,“你幹什麼?”
宋錦繡怒視他,“你想幹什麼?”
小秋生捂著頭,撅著嘴控訴道:“大姐,他薅我頭髮。”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宋二郎。
你都多大了?欺負一個孩子,不臉紅?
宋錦芳突然指著宋二郎道:“我知道了,他這是報仇呢,上次小弟薅了他的頭髮,他要報復回來。”
小秋生捂著頭眼淚汪汪,“哥,大姐,二姐,我怕……”
宋春生怒道,“宋二郎,你有什麼仇什麼怨衝我來,欺負一個小孩子算什麼本事?”
“喲,長本事了,連哥都不叫了?”
宋二郎捏著兩根頭髮,吹了吹,陰陽怪氣地看了宋春生一眼,又瞟向宋錦芳。
“死丫頭,你少在我面前嘚瑟,你咬我的仇我還記著呢,”
他冷笑著,小眼神狠毒地瞪著宋錦芳,還“咯吱咯吱”磨著他那兩顆大山牙。
宋錦芳嚇得往後躲了躲,這個二堂哥可是真會打人的。
宋錦繡上前一步,擋在妹妹面前,“我還打你了呢,怎麼?要不要再打你一頓試試?”
宋二郎挑釁地道:“你打呀?來呀?來打我呀?”
田杏花一把拉住蠢蠢欲動的閨女,“不可,這裡是學堂門口,在這裡鬧事,秋生這學就上不成了。”
宋錦繡也知道,這傢伙是想故意激怒自己,對宋福生道:“福生哥,我們先進去吧。”
至於宋二郎,回頭再收拾他。
幾人邁步,繞過宋二郎。
沒想到宋二郎身子一歪,擋在了田杏花身前。
“喲,三嬸,你不是被我三叔休了嗎?你一個棄婦,出門咋不戴個“礙眼”呢?”
農村,驢拉石磨的時候,會用一塊布遮住它的眼睛,一是防止它偷吃,再就是蒙上眼睛,驢會覺得自己是一直在走直線,防止它眩暈。
在這裡,遮眼布就叫“礙眼”。
宋老婆子有句口頭禪,那就是“要是覺得丟人,那就戴個礙眼出門”,意思是沒臉見人。
“你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的東西。”
這宋二郎明晃晃的咒罵自己孃親,宋春生哪裡還能忍?氣得揮起拳頭就捶了過去。
“砰砰砰”兩人很快就打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