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生不由沉了臉,問道:“你們倆在這幹什麼?”
宋福生無奈地壓低聲音道:“我跟先生說話,他們聽到了,非要過來接你們。”
說著他看了宋二郎一眼道:“小心點,我懷疑他們沒安好心。”
宋錦繡:這還用說?肯定沒安好心。
“福生哥,秋生啟蒙和你們在一處嗎?”要是在一處,這縣學不上也罷,省得秋生被這倆人帶壞了。
說實在的,老宋家人人品都有問題,自己兄妹可能是被他們忽視了,漏掉了教育,所以他們才躲過了的心靈上的禍害。
宋福生搖頭:“不在一處,他們在東院,我們在西院。”
不在一處,這倆人這是故意來搗亂來了?
宋福生卻不放心地又看了宋大郎和宋二郎一眼。
一起長大的發小,他對這倆人太瞭解了。
宋大郎這人要面子,一向自持身份,童生加長兄的身份,讓他自覺高人一等似的,還不至於攪黃小秋生的入學測試。
宋二郎就不好說了,這傢伙一股子壞水,而且心狠手辣。
宋福生低聲提醒小秋生,“一會兒見到先生,你只看我眼色行事,別的人都不要理睬。”
宋秋生聽話地點點頭,“福生哥,先生嚇人不?”
“先生不嚇人,但先生吃人。”宋二郎說著呲了呲牙。
宋錦繡瞪著宋二郎,
她們剛打了一架,這是吃虧了,過來找場子的吧?
“哥,咱縣裡還有別的學堂嗎?”
“有,但只有這一個是縣學。”
意思就是公立學校唄。
宋錦繡對這個朝代不瞭解,不知道公立學校和私塾是不是有什麼不同。是這裡的師資力量更強嗎?
不過有就行,這裡要是被宋二郎攪黃了,那就去別處上學就是了。只要有錢,府城也去得。
卻說宋大郎,自從上次吵架後,宋二郎就和他翻了臉。對他這個長兄的話,總是陰陽怪氣,陽奉陰違。
宋二郎舅舅在學校食堂打菜,對他故意剋扣,讓他有苦難言。
當初家裡是打算只讓他一個人讀書的,可宋二郎又哭又鬧,說他爹才是家裡最掙錢,要是不讓他上學,他就不讓他爹去掙錢。
二叔對這個長子又極其偏愛,他說不讓走,二叔就真的捨不得走,爺奶無奈,只得妥協,咬牙讓他們倆都入了學。
哼!分走了自己的一半束脩,還暗地裡使壞,這事等休沐回家,得和爺爺好好說說。
他背過身,不搭理宋二郎,看著宋秋生露出一抹自認為溫和的笑。
這個小六,他以前不怎麼注意,沒想到穿上新衣裳也像模像樣的。
聽說是三丫得了一筆外財,建了房,買了地,竟然還有錢供秋生上學?
這是得了多少錢?
據他所知,自己家省吃儉用,五十畝地的收成,加上二叔和四叔的月錢貼補,這才勉強供他和二郎上學。
看來這幾個弟妹這是發了呀,想起來幾個不起眼的孩子,竟然得了這麼多錢,想想都讓他眼紅心熱地睡不著覺。
如果沒有斷親,那三丫的錢不就是老宋家的?
而老宋家的錢又都是他的。
有了這筆錢,他參加同學聚會,就不用捉襟見肘被人取笑了。還有方夫子的女兒,也能多看他一眼了吧?
輾轉反側,思來想去,他想到了從小秋生入手的辦法。
就是用親情籠絡住小秋生。特別是要用三叔來籠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