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父皇告訴他,當人自然而然的低下頭時,並不代表臣服,而是感謝和尊敬。
現在,他東陵的百姓,正心甘情願的叩拜著一個臣子。
慕容澤先是一滯,然後心臟開始狂跳。
一種從未有過的危機感襲來。
“澤兒!你看看!這就是黎夜的狼子野心!他若真不求名利,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說出多年隱忍?
他圖的就是東陵的王座啊!你還沒看明白嗎!說得再怎麼天花亂墜,也改變不了他亂臣賊子的事實!”
淑太妃還在掙扎。
顧清歡青筋都跳了。
要不是離得遠,她真想上去扇那個女人兩巴掌!
可她現在一步都走不了。
不僅因為黎夜拉她拉得緊,還有小腹的不適,讓她不敢再大幅度動作。
她身子沒好全。
若不是唬著黎夜,他是絕不會讓她來這裡的。
所以顧清歡只有忍,反正大局已定,連慕容澤都不站在淑太妃那邊,她自然再翻不出什麼浪花。
此時,士兵們已經將軟倒的侍衛一一押下。
陸白與趙唯棟則去請太妃了。
說是“請”,自然是給她留了最大的顏面。
誰知,她掃了眼眾人,忽然大笑。
“你們以為這樣就贏了嗎?黎夜啊黎夜,哀家是小瞧了你,可你也太小瞧了哀家!”
“什麼意思?”黎夜挑眉。
淑太妃笑得更猖狂,“你既知道哀家聯合了各州府,想必也該知道,哀家當初承諾的報酬是什麼!”
藥方和土地,一樣都不能少。
那蓋有她玉印早已到了各個叛黨手上,她上面明確寫了,治療疫病的藥方,正是在丞相黎夜的手上!
而現在的大權,也是在他手上!
“他們都是亡命之徒,肆虐的疫病更是將他們逼上了絕路,你說,絕望下的他們又會做出什麼來呢?”
她知道黎夜這棵大樹根基穩固,扳倒不易。
可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東陵改姓!
早在發往各個州府手書上,她就明確寫了,若有萬一,可清君側!
她得不到的,黎夜也得不到!
“清君側?”陸白震驚。
趙唯棟也道:“姨母,你是不是瘋了?”
清君側,虧她說得出口!
戰爭一起,不僅黎夜這些年的心血付諸東流,就連天下都會大亂!
“太妃,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