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穎書對她們揮了揮手,知道這次赫謹行來一定又是有什麼要事。
等宮人們都退下後,赫謹行才又看向沐穎書:“母妃,剛剛得到訊息,皇兄他們已經掌握了吳大人犯罪的重大證據,這一次,怕是吳大人怎麼賴都賴不掉。”
沐穎書沉下臉:“他之前也賴不掉啊,遲遲不動他,不過是因為他自己太會狡辯,真把太子他們當傻子了?”
赫謹行搖著頭:“這次不一樣。之前吳大人或許還可以抵賴而僥倖逃脫,這次……他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沐穎書不解地看著赫謹行。
“尤楠棋在吳府找到了一個暗房,裡面全是吳大人私藏的兵器,這下他的罪名是如何也洗脫不掉了!”
沐穎書一臉震驚:“他竟然敢在自家府邸私藏兵器?他是真的不要命了!”
“想來這些兵器就是吳大人花重金讓匠人們打造的。”
“那還用說嗎?幸好本宮之前並未參與進來出手救他們,不然被太子抓到,本宮是一定沒好過了的。行兒,此事你也沒有參與吧?”沐穎書現在心裡都後怕,她可不願意看到自己沒有出手卻敗了。
“母妃放心,此事兒臣從未參與。不過……”赫謹行低頭自責了起來:“吳大人落的今日這般,卻是兒臣的錯……”
看到自己兒子一臉低落,沐穎書不免勸慰著:“行兒,你不必把什麼都攬在自己身上,這次是吳望他自己犯下的事,事先連個商量都沒有還瞞著你,如今這樣,那也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赫謹行臉上難掩的內疚:“母妃有所不知,此事發展到今天都是兒臣識人無珠,是兒臣太相信了尤楠棋,吳大人才對他放鬆了警惕,事情最後才會敗露了……”
“尤楠棋?聽你外祖說過,這個人成天鬧的司馬署是不得安寧,還一直都向著太子,你什麼時候和他扯上關係了?”沐穎書頓時警覺起來。
赫謹行懊悔道:“尤楠棋之前在司馬署是如何行事兒臣自然是聽說了些,想著不能再由他那麼鬧了,可是皇兄卻好像是對他的所作所為無所謂的態度,也沒想著給他調一個職位,任由著他把司馬署攪得天翻地覆,任吳大人如何懲治於他,他下回也還是再犯。”
沐穎書冷哼著:“你還指望你那皇兄能管?依母妃看,他是巴不得這個尤楠棋每日鬧一鬧司馬署才好呢!”
“所以,兒臣才會想著把他拉到兒臣的陣營裡來。兒臣去過一趟尤府,和他談過一次,那次以後,兒臣以為今後他就會站在兒臣這一邊了,也確實是從那天之後,他再也沒有在司馬署鬧過,吳大人也慢慢相信他了,可是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出賣吳大人!現在想來,那日兒臣與他在尤府相談時,他對兒臣表現出來的忠心竟都是在欺騙兒臣,兒臣看錯了人!”
赫謹行悔恨的模樣沐穎書看在眼裡也是疼在心裡,但這畢竟是他初入朝堂,許多人許多事都未見得明白,可他的這份進取心沐穎書卻是覺得欣慰的:“行兒,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也不必這樣難過了!吳大人的事情,母妃已經告訴了你,這些都是他自己犯下的,何況之前你是有心幫他們解決的,是他們自己瞞著那就怨不得別人了。在尤楠棋這件事情上,母妃知道你是有心,只怪那尤楠棋太過狡猾了,行兒你太過單純了,不過此事就當是做給自己提了個醒兒,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兒,可別輕易就相信了人,懂了?”
赫謹行一副謹遵教誨的模樣回著:“母妃說的是,兒臣以後無論是辦事還是對人,一定都謹慎小心!”
出了毓清宮,赫謹行才得以鬆了一口氣,還好他的母妃是相信他的。
從毓清宮一路回去的路上,赫謹行也聽了不少關於“潭雪手殺宮女”的事,他對此事沒有過於震驚,甚至可以說是樂見的,他們那些宮女太監沒事就愛傳著這樣那樣的謠言,好幾次他也聽說著一些茵茵的謠言,他何嘗沒有警告過他們,可是海全常常辦完事回來還是會向他稟報著這些無中生有的謠言。因為姚嘉紓,皇兄這次是有心要嚴懲了他們,而對於他們這些人,若不使用些狠手段他們是不會長記性的。好一個殺一儆百,赫謹行打心底裡覺得他皇兄這事辦的真不錯,相信以後這皇宮裡再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謠言了。
出乎意料,今日偶然得知的兩件事都教赫謹行心情愉悅,他當初沒有信錯人,現下牢中的吳大人只怕是很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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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署。
紀鑫安將蓋有大司馬印的賬單和他們在吳府的暗房裡搜到的兵器全都擺在吳望的面前:“罪犯吳望,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嗎?”
吳望睜大眼睛看著擺在他面前的三箱兵器,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紀夕朗忍不住揶揄道:“吳大人,你該不會又想說這三箱兵器不是你找人打造的,而又是有人拿著這些兵器來構陷你吧?若吳大人真要這麼說的話,下官可以帶吳大人到堂外去看一看,那還有三十箱的兵器都在等著吳大人您去認領它們呢!”
“你,你……”吳望怒指著紀夕朗,可什麼也說不出口。
紀鑫安重重拍著驚堂木:“吳望,你還不認罪嗎?”
吳望看著眼前帶著自家刻印的檀木箱不死心的問一句:“你們是怎麼找到我吳府的密室的?”
紀夕朗咧著嘴笑答:“這就要感謝吳大人之前對尤上士的信任了,不然下官也難找這證據啊!”
“呵~哈哈哈~本官在朝數十年,卻不想栽到了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輩手裡!”
“吳大人這是認罪了?”紀夕朗將寫滿吳望罪行的長冊攤在吳望面前:“畫押吧!”
看著眼前的白紙黑字,吳望除了絕望就只有失望了,昨日夜裡,他收到沐丞派人來給他的書信,信裡竟然是讓他承認自己的罪行?沐家這是要放棄他了?可他明明是為了他們沐家才做這些的啊!
“吳大人,趕快畫押吧!”紀夕朗把墨筆遞到吳望的指縫間。
吳望盯著這些密密麻麻的字:“太子殿下……有說什麼時候行刑嗎?”不是問的陛下,而是太子殿下,事到如今他見誰都沒有用了,鐵證都擺在面前,他只有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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