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了罪,畫了押,本官進宮呈於殿下,殿下自會下令的!”邢昌清道。
時至今日,在聽到這樣的回覆,吳望心裡卻是平靜:“我這還有一些供詞,不知太子殿下是否需要?”
同跪在堂上的姚覺澄,在聽到這話時,不禁皺了一下眉。
紀夕朗的眼神一亮:“吳大人若是真知道些什麼,下官可以命人為大人備好筆墨紙硯,不過,大人可不要想著因為您的幾句供詞,殿下就能免了您的死罪。”
吳望聽著嗤笑了起來:“紀司直請放心,本官在朝為官數十載,今日犯下的是什麼樣的罪,本官心裡是有數的,事到如今,也不會再妄想著太子殿下能饒恕臣,臣只希望臣在這一生的最後時刻能再為陛下、太子殿下,為我冀國效忠一次,也不枉這麼多年來陛下對臣的厚待了。”
堂上紀鑫安聽著這話只覺得吳望無恥,做著謀反的勾當,卻說著“效忠”這樣的話,還知法犯法,簡直罪無可恕!
一直跪在吳望身旁的姚覺澄,此時心裡暗罵了一句“小人”。
紀夕朗只是笑笑,他沒想過吳望最後會這麼主動配合他查案,這倒是省了他很多精力了。
盯著吳望畫了押,紀夕朗又把另外一份同樣的罪狀給到姚覺澄手裡:“姚大將軍也趕快畫押吧。”
姚覺澄看著手裡的罪狀,只見其中寫著“罪臣吳望與罪臣姚覺澄勾結,一同運輸所購買兵器”,“哼!這是你寫的?所寫之事與事實真相全然不符,這罪本將軍是不會認的!”姚覺澄一手將罪狀丟到紀夕朗身上。
紀夕朗不卑不亢撿起他腳邊的摺子:“不知姚大將軍所說的不符是哪一條不符?下官好現在就改過來!”
姚覺澄雙眼怒瞪著:“不符,全部都不符!本將軍何時與大司馬勾結?又何時想著要謀反?這件事情上,本將軍也是受害者,本將軍也是被大司馬矇騙!若是真要定本將軍的罪,本將軍最多也就是看管不力,本將軍根本就沒有謀反之意!”
四天了,姚覺澄終於開始為自己辯解了,只不過他的辯解大家都心知肚明,姚覺澄只是想與吳望撇清關係罷了。
“不符?你還有臉說不符?”吳望轉頭看著姚覺澄:“你敢說這麼長時間來我每天出城進城辦的這些事你都全然不知嗎?”
姚覺澄大膽的否認道:“我就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怎麼?還想賴上我了?”
“你!你!”吳望怒指著姚覺澄:“否認的倒是快呀!你有本事你發誓呀,這些事情你要是沒有參與你就發誓!你拿你女兒的性命發誓!”
“吳望,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吳望氣得笑了起來:“你是不敢吧?這些事情你都參與了,所以你才不敢拿你女兒的性命發誓!”
“呵~我不敢?這世上還就沒有我姚覺澄不敢的事!”姚覺澄舉起右手,豎起三根手指在堂上發起誓來:“我姚覺澄對天發誓,我沒有和罪臣吳望勾結在一起,他私屯兵器的事情我更是不知情,我更沒有舉兵謀反之意,如若我上述有假,我姚覺澄之女姚嘉紓將不得好死!”說完,姚覺澄揚頭側視著身旁的人:“怎麼樣?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你別自己氣數將盡,還要帶上我!”
姚覺澄的這一番誓言,紀鑫安和邢昌清聽了心裡不免唏噓,為了洗脫自己的罪名,還真忍心拿自己女兒的性命來做賭注……
紀夕朗也忍不住為姚嘉紓感到悲哀,前日宮裡發生的事情他可是都聽說了,樂寧公主受了那麼大委屈,這承璵還能放過姚嘉紓?姚大將軍還真是一點兒也不為自己女兒著想啊!
吳望氣得直咬牙:“姚覺澄啊姚覺澄,你可真是狠得下心啊!為了洗脫自己的罪名,連你自己的女兒都不顧,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狠心的父親啊!”
姚覺澄一臉鎮定自若:“我什麼都沒做過,何來的‘洗脫罪名’?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敢拿自己的女兒發誓!”
紀夕朗對著姚覺澄嘲諷道:“姚大將軍,希望你在你女兒面前,你也能發出這樣的誓來!”
姚覺澄眯著眼睛,一副陰險的嘴臉:“既然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了,你們也該放本將軍回去了吧?”姚覺澄抬起雙手伸到紀夕朗的眼前。
紀夕朗看著面前戴著鐐銬的一雙手:“抱歉,姚大將軍,下官還不能放你離開。”
“你說什麼?”姚覺澄質問道。
吳望一臉諷刺的笑著。
紀鑫安一拍案上的驚堂木:“姚大人,本官現在還不能放了你,一切都要待本官先請示殿下,再做決定!來人,將他們都押回大牢!”
看著吳望、姚覺澄被拖下堂去,紀鑫安才起身走到紀夕朗面前:“夕朗,你先進宮,將吳望承認的這份罪狀呈給太子,之後我和你邢伯父一起進宮再向太子稟報他二人的事情。”
“是,父親。”
紀夕朗拿著罪狀就直趕去行雲殿,承璵看著罪狀的末尾上籤著吳望的名字和他印下的手印:“想讓咱們這大司馬認罪可真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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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夕朗輕鬆笑道:“還好尤楠棋真能找到吳府的密室,這關鍵的證據一擺在吳望的面前,他是連狡辯的話都沒有了。”
承璵冷著眼看著這罪狀上的罪名:“他之前也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可這三四天過去了,他等的人還一點音信都沒有,這致死他命的證據又被找了出來,他不認也得認了!”
“殿下說的這‘音信’是指的沐丞相吧。”紀夕朗一笑:“這沐丞相把吳望這個顆棋子棄了,就等著被拉下水吧!”
承璵挑挑眉:“吳望是準備把沐軾玄的事情都抖出來?”
“殿下英明!剛剛在堂上,吳望還說他還有一些供詞,不知殿下是否會想要。臣估計他是想著把沐黨的事情都抖出來,他是沒命活了,也不會想著讓別人過的舒坦。父親和司士大人還在繼續審,用不了多久這案子就該塵埃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