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吟也因為陳初晗的去世鬱鬱寡歡了許久,就算蕭煜陪著勸著也依舊叫她無法釋懷,這些日子她時常能夢見自己年少的時候,那個時候陳初晗也還年輕,是這京中最驕傲的姑娘。
她還夢見了陳初晗嫁給了自己心悅的郎君,兩個人攜手一生,幸福美滿。
夢醒後,蘇晚吟一陣發怔,不得不感嘆還真是世事無常。
端和長公主這幾日常來睿親王府,和蘇晚吟在一起一坐就是一整天,兩個人也不說什麼,只默默無言相對。
當初她們年輕的時候無論做什麼都在一處,陳初晗的去世對她們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感慨最深的人就要數蔣婉兒了,她因著陳初晗的去世還哭了兩日,雖然她和陳初晗之間的關係不算特別好,只是陳初晗的死叫她想到了曾經,難免叫她傷感。
連著兩輩子,她的婚事都糟的一塌糊塗,可她依舊淡然處之,因為她也是死過一次的人,只不過她很幸運,所以她更加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
一場秋雨一場涼。
自打入了秋,寒意便開始逼人。
蘇晚吟帶上了給江氏做的衣裳去了蔣婉兒那裡,親自給江氏試了,又陪著江氏說了會話,待江氏倦了睡下,她才和蔣婉兒悄悄出了去。
“母親這些日子心情不錯,身體也好了不少。”蔣婉兒說著提醒蘇晚吟注意腳下石子。
蘇晚吟輕笑:“身體好了就比什麼都強,也多虧長姐日日照顧著了。”
“我是閒人一人,你家裡事情多著,哪有那麼多時間來照看母親。”蔣婉兒比蘇晚吟沒大多少,眼角卻是已經生了幾道細紋:“我翻了些擎宇的筆記,你一會拿回去給辰遠看看。”
蕭擎宇的學問是很好的,眼前蕭辰遠要參加科考,這個對他的幫助很大。
蘇晚吟道了聲謝,方道:“擎宇也老大不小了,這親事也該定下來了。”
他和蕭無憂、江艾軒一般大,眼下他們兩個都有了依定,唯蕭擎宇還是一個人。
“孩子自己不想娶,我怕貿然定下來,再成了一對怨偶。”蔣婉兒輕嘆了一聲:“而且咱們家的情況在這擺著,我看上的人家看不上我,願意嫁的我又看不上,唉,想想也真是頭痛。”
蘇晚吟勸慰:“我這段時間讓無憂幫著看看,總有合適的。”
蔣婉兒卻是搖了搖頭:“你也別跟著操心了,我想的開,也不急著催他。”
“倒也是。”蘇晚吟見狀便沒再堅持:“我聽蕭煜說,擎宇這段時間很得人追捧,在京里名聲很響。”
“又有什麼用。”蔣婉兒嘆了口氣:“不能入仕途,這輩子和碌碌無為有什麼區別?”
蘇晚吟並不這樣認為,可蔣婉兒的思想根深蒂固,她知自己說的再多也沒用,乾脆就不說了,只笑笑:“擎宇不是想開家書院教書育人?我覺得也不錯的。”
“他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我也管不了。”蔣婉兒話是這麼說,可明顯心裡並不是這樣想的。
蘇晚吟桃目微轉,忽道:“再過些年,擎宇還是有機會的。”
蔣婉兒一愣,隨即驚喜異常:“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蘇晚吟聲音低了些:“我聽蕭煜說的,皇上最些年對這方面鬆懈了很多,照這樣下去,擎宇遲早能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