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王神色焦急的進門後,點名說要見蕭安然,還說什麼有要事與她相商。
花廳之內,蘇晚吟端坐在主位,蕭辰遠和蕭安然坐在她左手邊,而靖南王則是坐在二人對面。
靖南王那張本就略顯稚嫩的臉上此刻滿是慌張,那點穩重在此刻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蕭安然落座,他立刻站了起來作揖懇求:“蕭二姑娘,請蕭二姑娘務必幫我。”
蕭安然滿頭霧水,根本不知眼前這是什麼情況。
“勞王爺再說一遍吧。”蘇晚吟說著看了看蕭安然,在心裡輕嘆了一聲。
今日的事情若換做是她,怕也很難做個選擇。
靖南王立刻又把方才對蘇晚吟說的話對蕭安然說了一遍。
他有些慌亂,話語之間有些顛倒,可蕭安然依舊聽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是老靖南王妃經歷了那日的事情後傷心的很,又因對自己思念過度,身子不大好,幾日來一直臥床不起,御醫看過了,說她是肝火鬱結,再加上悲傷過度,這才病倒了。
只是叫人惱火的是,老靖南王妃不肯吃藥,只口口聲聲的說要見蕭安然,不然就活活拖死自己,幾日下來,老靖南王妃的身體越來越不好,甚至就連床都下不來了。
靖南王眼瞧著自家母妃身子愈發不好,實在沒了法子,這才不得已過來親自上門求蕭安然過去看看。
蕭安然聞言,腦海中立刻浮現了那日老靖南王妃蒼白憔悴的面容。
她知靖南王這話應該不假,可一想到老靖南王妃要見自己,蕭安然下意識的蹙眉,一臉的不情願,沒辦法,誰叫老靖南王妃先前給她留下的陰影實在是太大了。
蕭辰遠將她的反應看在眼中,輕聲安撫:“別急。”
蕭安然瞬間心安了許多,她道:“我理解王爺救母心切,可也請王爺理解我的難處,抱歉。”
蕭安然會拒絕自己,這在靖南王的意料之中。
他腰彎的更的低,語氣也愈發誠摯:“我知母妃先前做了許多過分的事情,導致蕭二姑娘對她怨懟頗多,今日我過來相求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畢竟……她是我母親,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我已經沒了父親,不想再失去她了。”
說到這,他眉宇之間難掩憂傷,可他並沒太過沉浸於此,緊接著又道:“她就算先前做的再過分,可好歹……好歹也是你的生母,我知你不想認她,可是,可是請蕭二姑娘行行好,權當只是去探望別人家的長輩。”說著,他又深深作揖:“是我求你。”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靖南王雖年紀不大,可好歹是個王爺,他這態度已經並非誠懇二字可以描述的了,蕭安然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絕。
別說是蕭安然,就連蘇晚吟也是不知如何回絕他,這才將蕭安然叫了出來。
“她如今身子很不好,也沒力氣再糾纏蕭二姑娘了,真的,我以人品向蕭二姑娘保證。”
靖南王目光殷切,緊張的雙手無處安放。
蕭安然猶豫了一瞬:“我須想想。”
靖南王立刻道:“各位可以商量一下,我不打擾,在外面等著訊息就好。”
說著,他轉身離開,那略顯單薄的背影滿是忐忑。
蘇晚吟見了倒是有幾分感懷他的良苦用心,說到底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還攤上了那樣一個母親,他能有這樣的胸襟與膽識也算是不易。
蕭安然心裡亂糟糟的。
“安然,你怎麼想?”蘇晚吟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