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話將蕭辰遠問的一愣,他下意識的否認,卻在下一刻皺起眉頭,不知自己為何要說謊。
看著蕭辰遠那滿目糾結,太子明白了些什麼,他一臉瞭然的笑道:“你也十八了,到了娶妻的年紀,有些事情不用難為情。”
聞言,蕭辰遠的表情分外鄭重:“殿下莫要胡說。”
“本宮怎就胡說了?”太子問。
蕭辰遠眉頭皺起,這傘是安然送他的,與娶妻又有什麼關係?
他想反駁,又怕太子說出些什麼更叫人難以接受的話來,當即只起身道:“殿下忙著吧,我…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他拿起傘轉身出門,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無趣。”太子覺得蕭辰遠這模樣實在奇怪,只嘟囔了一句,便又拿起了自己雕刻了一半的印章仔細打磨了起來。
回去的路上,蕭辰遠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他心煩意亂,也沒坐馬車,只獨自行走在因為這場雨而變得空闊的路上。
他原本就混亂的心裡因為方才太子的那一番話更加不平靜了。
他又不傻,自然知道太子那一句揶揄打趣背後是什麼意思,可蕭安然是他妹妹,他怎麼可能對她有那種不該有的心思?若他真那樣了,豈不是太過卑鄙齷齪?
但是他這些日子以來心裡那些奇怪的變化又的確真實的存在,叫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才好。
正胡思亂想,一人忽從對面御馬而來,馬蹄飛快,擦肩而過時濺了他一身的泥水。
這事著實叫人慍怒,可蕭辰遠涵養極好,只是皺了皺眉頭,便默默的回了家去。
此時雨方停。
蕭辰遠握著傘,站在垂花門處略有些糾結,他是想去給蕭安然送傘的,可是心裡想著太子說的話,他有些猶豫,可是轉念一想,他這樣躊躇躲避,豈不是說明自己心裡更加有鬼?
於是乎,蕭辰遠做了幾個深呼吸,便執傘去了蕭安然院裡。
因著正在下雨,蕭安然便叫丫鬟們回屋歇著去了,只留栩禾一人在身邊伺候,蕭辰遠到的時候栩禾正好去給蕭安然洗果子了,而蕭安然房門未關,他站在門口剛要敲門,便瞧見了屋裡倚在搖椅上正看著書的小姑娘。
她今日穿了身家常的齊胸襦裙,半躺在搖椅之上,恰好將玲瓏的身段顯露的淋漓極致,左手執書,細膩纖細的手腕上掛著翠綠色的鐲子,顯得肌膚更加白皙。
鬢珠作襯,她肌膚嫣紅透白,神態悠閒,盯著書冊的眸子格外認真。
最終,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那雙不點自紅的唇瓣上,她似是對書中內容有些不解,貝齒忽然輕咬住了下唇,秀眉微蹙。
蕭辰遠的心跳忽然一停,那種熟悉的感覺忽然又溜了出來,在他身體裡肆意的竄了個遍。
他連聲在心中唸叨著非禮勿視,可偏偏就是管不好自己的眼睛,一雙桃花眼近乎於呆滯的盯著她的唇角。
“公子?”不知過了多久,忽從他身後傳出了一聲詫異的輕呼。
蕭辰遠瞬間回神,見蕭安然亦聞聲向他看來,他立刻斂了神色。
栩禾看了眼順著傘尖滴在地上的一片雨水,屈膝給蕭辰遠請了安。
“哥哥不是進宮去了?”蕭安然放下書冊,對著蕭辰遠露出了個燦爛的笑來。
這個笑容更是讓蕭辰遠有些魂不守舍,他強行定了心神:“來給你送傘。”